。”
柳依见和禹霖话不投机,觉得无趣至极,自己原本的“培育”计划又不能实行,准备动身去这座城市找找好吃的,临走前丢下一句:“明天我也搬到星澜雅苑。”
禹霖还没说完一个“不”字,柳依已经像风一阵地消失了。
想起刚才临别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带着点委屈和不甘的那副神情,他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这——是人类的情感吗?
在医院的病床前,他见到了无数生离死别,那些本来还有呼吸和心跳的人,可能下一刻生命就烟消云散,那种无法言语的悲,无法形容的痛,他是通过逝者的亲人们的恸哭看到的。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对家属礼节性地说上一句没有痛痒的“节哀”。
他也试着去学习情感的表达,比如见到人要微笑,碰到好事要高兴激动,不满意的事物要皱眉,着急的时候要慌张。然而都只是表面文章,内心很少产生什么波澜。
太低效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为什么要事先做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铺垫?生离死别是宇宙万物的固有规则,为什么要去悲伤?吃一顿食物不就是为了维持生命所需能量,为什么要有“大快朵颐”这一说?不满意的事,删除记忆重来就行,为什么会“耿耿于怀”?至于慌张、担心、愤怒更是无从理解……
柳依都已经产生了对食物的情感了,自己呢?
他思索着,脑海里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和委屈的表情,挥之不去,甚至有点困扰——辗转难眠。
禹霖起身,黑暗中,拨通了江沚的号码。
“江沚,是我。”
江沚在胡思乱想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没有看清来电就接了起来。
听筒传来的是她没有想到但是又令她惊喜的声音,低沉温柔的,只有他。
“禹医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我看过你在医院的档案信息,记下来了。”
江沚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有点手足无措,还好他看不见自己的样子。
“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阵,说道:“今天晚上你后来自己一个回家,没什么事吧?”
“没有,两分钟就到了的,很安全。”
“那个……”禹霖的大脑迅速地思索着,脑子里没有多少关于委婉表达的方法,只能放弃道:“我看到你好像有点委屈。”
应该是委屈吧,他在影视剧里学到的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