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这条街是老街,树也是老树,秋天的悬铃木是金黄的,远处看黄澄澄一片。
这地方的一切都格外破烂格外旧,少年奔跑其间,像是从旧时光飞奔而来。
身后的保安还在拿着大喇叭喊:“游时!我就知道是你!上次跑到隔壁街道,混进小学生放学队伍里的也是你!”
“你还装过小学生?”江应挑眉问。
“那是迫不得已,”游时没回头,风吹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少年光洁的额头,他的眼睛很亮地看着前方,“我还找人借了个校服和红领巾,还是被抓了。”
江应本来看着他侧脸有点愣神,听完他的话又没忍住笑。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又一个保安说,“只要你们停下来,我们一定不会说你们畏罪潜逃!”
大喇叭音质不好,不管说什么都带着点陈年往事的味道,秋风吹过悬铃木,树叶哗啦啦的。
游时这时听见了江应沉沉的笑,音色很冷,但是又莫名带了点润。
冷松的味道从他身后飘过来。
他一愣神。
妈的!到底什么洗衣液这么好用?
“你还笑!你他妈的为什么要往学校门口走。”游时没松手,一直拽着他袖子,边跑边气愤地质问。
中午逃学,按照一般流程都要再翻回去,从校门进去只会被保安怀疑逃课。
但是今天游时懵了,跟着江应就大摇大摆来送。
一个字叫送,两个字就叫白给。
“你也没说需要翻回去啊,”江应跟着他跑,忍着笑说,“再说了,我往哪走你就往哪走?”
游时:“……你不是醉了吗?我感觉你很清醒啊。”
“醉了啊,”江应干呕了一下,“再跑我就要吐了。”
“你别吐啊,吐我身上我跟你急。”游时哄孩子似的,“再跑两步就到了。”
“那你松手。”江应甩了一下。
游时回头看了眼后面的追兵,莫名其妙地没松,手指紧紧抓住他袖子,但是放慢了一点速度,似乎是在给江应缓冲的时间。
江应似乎在笑:“怎么又不嫌弃了?”
游时没说话,只抿了抿嘴唇,他抬头望向前方巨大的悬铃木,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忽然说:“江应,你当时为什么会走?”
声音很低,没回头看他。
“你说什么?”江应耳边全是风声,他只听见游时喊他名字,剩下的就再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