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4>贾默的俱乐部</h4>
爬上另外十二段不会动的自动扶梯,就到了贾默的俱乐部,它占据了顶层后部的三分之一面积。除了利昂那地方,波比还没见过其他的夜店,他发现贾默的俱乐部既带劲又吓人。说带劲是因为这儿够大,也因为装潢的水准在他眼中相当可观,说吓人是因为夜店在白天怎么看都不太真实。鬼气森森。他东张西望,大拇指勾着新牛仔裤的臀袋,杰姬和一个身穿皱巴巴的蓝色连体服的马脸白人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俱乐部里摆着黑色仿山羊皮的软长椅、黑色圆桌和几十个华美的透光木屏风。天花板涂成黑色,每张桌子的正上方都嵌着一盏小水银灯,用黯淡的光线照亮桌子。店堂中央是舞台,此刻被挂在黄色绝缘线上的工作灯照得雪亮,舞台中央是一组樱桃红色的鼓。他不确定为什么,但这里让他毛骨悚然;像是能感觉到什么半生半死之物,像是视野边缘有什么东西随时会开始蠕动。
“波比,”杰姬说,“过来和贾默打个招呼。”
波比聚集起所有的酷帅气度,踏着纯黑色的地毯走过去,面对面看着那个马脸男人。这个男人的黑发正日益稀疏,他在工作服底下穿着白色礼服衬衫。有一双狭长的眼睛,颧骨很高,底下是一天没刮的胡须。
“很好,”男人说,“你想当牛仔?”他看着波比的T恤,波比不安地觉得他说不定会哈哈大笑。
“贾默是个骑师,”杰姬说,“牛逼得不行。对吧,贾默。”
“听他们瞎说,”贾默还是看着波比,“那是很久以前了,杰姬。你上去跑过多少个小时?”他问波比。
波比的脸烧得烫手,“呃,大概一个小时吧。”
贾默挑起茂密的眉毛,“万事开头难。”他微微一笑,露出整齐得不自然的一嘴小牙齿,波比觉得数量好像也有点多。
“波比,”杰姬说,“芬兰佬跟你说的那个维根,你不妨问问贾默他是个什么角色。”
贾默瞥了一眼杰姬,然后看着波比说:“你认识芬兰佬?作为一个热狗人,你的关系还够深的,是吧?”他从臀袋里掏出蓝色塑料吸入器,插进左鼻孔喷了一下,然后放回口袋里,“卢德门。维根。芬兰佬跟你说了维根?他肯定老糊涂了。”
波比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这会儿似乎不合适问。“呃,”波比壮着胆子说,“这位维根在高轨道的什么地方,有时候卖东西给芬兰佬……”
“扯淡吧?哈,险些骗过我。要我说?维根不是死了就是傻了。比普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