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砂。
飞廉神君哈哈大笑,抬手将那枚月砂收回,得意至极:“我就知道你会耍赖!”
玄乙撅着嘴不说话。
他笑道:“不错,就是这样,方才被你化为虚无的月砂,一共是三十二万缺一粒!我赢了!快把我头发弄好!”
玄乙眸光流转,轻道:“神君分明错了,怎会是赢了?”
飞廉神君勃然大怒,狂风卷着月砂再一次肆虐在殿内:“不要以为你年纪小又是个丫头我就真的不揍你!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你这两个师兄都可作证!你还想耍赖?!”
玄乙淡道:“我说你错,就是错了。不信你在左耳下方两寸处的头发上仔细摸一摸。”
飞廉神君将信将疑,果然伸手在头发上细细摸了几遍。突地,像是摸到了什么,他脸色骤然巨变,猛然将手抽回,却见他指间捏着一粒为漆黑雾气包裹的月砂——她竟然藏了两枚!一枚故意留在手里引他上钩,另一枚却用烛阴之暗藏在他头发里!
“所以,被我化为虚无的月砂应该是三十二万缺两粒。飞廉神君,我赢了。”玄乙笑眯眯地伸出手,“愿赌服输,给我三根头发罢。”
飞廉神君的脸色从没这么难看过,撑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她,他本来就神情阴鸷,如此一来更显得十分可怖。
玄乙像是没看见一样,慢悠悠地催他:“神君,头发。”
古庭原以为飞廉神君至少要大发一场雷霆之怒,最不济也会狂吼两声,谁知他竟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拔了三根头发递给玄乙。
玄乙只抽出一根递给古庭,将剩下两根无风自舞的银发绕在指间,笑道:“神君果然有气度,多谢了。”
她又朝宫外看了一眼:“古庭师兄,时候不早了,请你先回复师命,我替神君把头发弄好便也跟上。”
可是,她只给了一根头发啊?先生要的是三根。
古庭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先生要的三样东西算是勉强到手,这飞廉神君又暴躁古怪,果然还是回复师命更重要。他朝飞廉神君拱手行礼,又向扶苍看了一眼,示意他随自己一起走。
自进了望舒宫便安静如木头人的扶苍终于动了动,还未迈步,下一刻袖子便被玄乙紧紧攥住。
“扶苍师兄留下陪我。”她浅浅一笑,“我很快的。”
古庭一头雾水地独自走了,扶苍低头看看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她拽得可真紧,吃奶的力气大概都用上了。
她声音很低:“别想溜,我们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