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惊讶的还有她对于农场里的事情相当见多识广,说起黄油的制作和乳制品来竟然也如数家珍。
“哎呦,罗萨琳,你可能是个农场主的老婆吧。”他笑着说道。
那股生气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她说:
“我们家有个农场——在爱尔兰……在我来这里之前……在……”
“在你登台表演之前?”
她带着几分惆怅,在他看来甚至有一点点愧疚地说道:
“其实也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我还都记得挺清楚的呢。”接着她又突然精神一振地说道,“我可以去帮你给奶牛挤奶,罗利,就现在。”
这简直就是个全新的罗萨琳。大卫·亨特会同意她这样随意提起过去的农场生活吗?罗利觉得不会。拥有地产的老牌爱尔兰贵族,这是大卫试图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可他觉得罗萨琳的说法才更接近事实。原始的农场生活,随后是舞台带来的诱惑,前往南非的巡演剧团,结婚……在中非的与世隔绝……逃离……中间一段空白……最后嫁给了一个纽约的百万富翁……
是啊,罗萨琳·亨特自从那种要给黑色的小乳牛挤奶的日子之后又经过了很多辗转起伏。但看着她的时候,他发现很难让自己相信她曾经有过那些经历。她的脸上带着那种天真无邪还有点傻乎乎的表情,那是一张不谙世事的脸。而且她看上去如此年轻——比她二十六岁的年纪要年轻得多。
她身上具有某种动人之处,那副哀婉可怜的样子和他今天早上赶去屠宰商那里的小牛一模一样。他看着她就像是又看到了那些小牛一般。可怜的小家伙们,他当时想,真可惜它们全都要被宰掉了……
罗萨琳的眼睛里现出了一丝警觉。她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罗利?”
“你愿意去看看农场和牛奶房吗?”
“噢,当然啦,我愿意。”
他被她的兴致逗乐了,于是带着她转遍了整个农场。但当他最后提议要给她沏一杯茶的时候,她眼中又流露出那种警觉的神情。
“噢,不了——谢谢你,罗利,我最好还是回家去吧。”她低头看了看表,“噢,都这么晚啦!大卫会坐五点二十的火车回来。他该纳闷我上哪儿去了。我……我必须赶快。”接着她又羞怯地补上一句:“我已经玩儿得很开心啦,罗利。”
罗利心想,这是句实话。她确实玩得很开心。她可以表现得很自然,能够去做回那个不懂世故、质朴无华的自己了。很显然,她害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