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左腿上的枪伤。
在我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乔鲁诺立马偏过脸,默不作声地看向房间里的某处角落。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医疗箱递给了我。
我打开医疗箱一看,里面的东西相当齐全,看来这是他长期独居、为应对各种事情而特地准备的。有了这些东西,处理伤口就方便多了,我动作熟练地解下包扎在左腿伤口处的绷带——它现在已经被伤口处的血液渗透了,像一条红色的蛇。
因为之前的行动,伤口深了不少,伤口周边的皮肤甚至产生了溃烂,看样子有些恶化,被子弹击中的地方像一个小小的黑窟窿。
我抽出绑在大腿上的短刀,张嘴咬住刀柄,紧接着一只手按住伤口周边的皮肤,另一只手拿住消过毒的镊子,从腿上那个小小的黑窟窿里取出钻进皮肉中的那颗子弹。
这很疼,但尚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由于嘴里咬着刀柄,我没有因疼痛而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毕竟这是在乔鲁诺的宿舍里,发出动静把其他人引过来就糟糕了。
我很快就取出了打伤我的那颗子弹,将这颗血淋淋的子弹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纸杯里。要处理这种程度的伤对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取出子弹之后,我用干净的绷带再次将左腿的伤口包扎起来,接下来只需要静静地等它痊愈就好了。
幸好这颗子弹击中的不是我的要害,至少我还有力气去火车站。
我松开了嘴唇,从嘴里取下刀柄,那上面有我的唾液,亮晶晶的一层水印留在了刀柄表面,还有我的齿印。齿印的痕迹很深,看起来像是一只野兽试图将它硬生生地咬碎。
当我重新从嘴里拿回短刀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掌心里全是汗水,不仅如此,我的额头也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汗水湿漉漉地黏在我的身上,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乔鲁诺这时候才走了过来,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顺便递给了我一件干净的衣服。我的视线有点模糊,只能看见他凑近的身影,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估计连我的眼睛里也全都是汗水了吧。
我想,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一条刚被捞上岸的鱼。
而负责把我捞上来的渔夫乔鲁诺则站在床边,低下眼睛看着我,开口说:“你现在最好不要行动……你男朋友在么?可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我有点懵:“什么男朋友?”
乔鲁诺都已经把款式老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