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信儿,这西阁她到底能不能进?
虽然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霍裘走了十几步,没听到后边的脚步声,一回头见唐灼灼兀自站在亭子里,发丝上落着晶莹的光,身形亭亭袅袅,像极了那年落水的娇纵小姑娘。
她那时还小,浑身上下湿得和落汤鸡一样,闭着眼睛直发抖,他将人捞起后唐灼灼顺从得不像话,摸索着勾了他的脖颈,滚烫的身躯娇软得不可思议。
他从未和女子挨得那样近过,那股子浅淡的幽香将他逼得狼狈不堪,将人放下就匆匆地走了。
此后看着她在另一个人身旁肆意笑闹,高傲得像天上的那团烈日,可那人并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眼看着她过了笄礼,霍裘终于还是忍不住使手段将人娶了。
终于也受尽了她的嫌弃和厌恶。
璀璨的光亮打在树叶上,再落在霍裘的眼皮上方,他蓦地回过神来,眼神冰寒下去,声音如刀:“还不过来?”
唐灼灼对上他漠然的视线,有些腼腆地笑,意识到他这是要放自己进去了,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跟在他身后,隔着三五步的距离都能觉察出一股子寒意。
他墨绿色的衣摆绣着云纹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轻晃,不知是天气太过炎热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唐灼灼手心出了些汗,她低头踩着路边的石子,没注意到霍裘已皱着眉停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撞了上去。
“啊!”清凉的薄荷香气随着额头上的痛感一同钻进脑子里,唐灼灼身子踉跄一下,眼泪水顿时在眼眶里打转。
霍裘不动声色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隔着衣物都似乎能触到她绵软得不像话的身子,他顿时觉得指尖有些酥麻,眸子也沉了下来。
“殿下。”唐灼灼抚着额心抬头望进他眼里,却似触到了两汪无边的幽潭,周身都是他强硬的威压和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叶子的甜香,唐灼灼急忙退后几步,大而亮的杏眸里蓄满泪水。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霍裘沉声低喝,剑眉皱得死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忍不住动了动。
他只道她出生将门,生性桀骜娇纵,从不曾见她双眸含泪的模样,只除了洞房里的那夜。
她被死死困在自己身下,面上的表情痛苦而隐忍,甚至夹杂了几丝显而易见的厌恶,直到后来,她哭得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孩童。
其实他也不好受,又疼又手足无措,真真见了她连串的眼泪又舍不得,只好缓下来一颗颗吻进肚子里。
那股子苦涩的滋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