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叫殿下生受剜肉刮骨之痛?我是殿下的发妻,若今日他出了事,且拿我的命抵了去就是了。”
霍裘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渐渐柔和下来,他站直身子,望着挡在他前头的娇小身影,身子里每一处的血液都在叫嚣着翻涌,灼得他心尖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从唐灼灼嘴里听到发妻这两个字眼,她一向最是反感这个词。
她一向懒得与人多费口舌,无论是钟玉溪还是旁的人,说不待见就不待见,将眼不见心不烦一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的娇娇啊!
如今为了他,在和他的下属据理力争,甚至用了自己的命来担保,就为了叫他不受那等苦痛。
实则他哪里会怕这点痛?再痛的他都受过来了。
唐灼灼这时候也转过身来,白皙的面颊泛出盈盈的光,瞧上去像一块上好的羊脂暖玉,只是两颊因为和他们说不通而显出一点气恼的红。
“殿下,我……”她顿了顿,绞着手帕有些艰难地道:“我不会害你的。”
说罢,怕他不相信,她又低低细细地重复了一遍。
到底是没什么底气的,她上辈子给他添的麻烦数也数不清,叫人寒心的事一件又一件,但她的确从未起过害他的心。
这一世就更不消说。
霍裘眸子一瞬间变得极为深幽,他双手负于身后,沉声命令道:“去拿针来。”
寒算子与李太医对视一眼,也不敢忤逆他的话,再是不情愿也照做了。
唯一让人稍微定心些的就是殿下平日里做事极有分寸,想来这件事也是心里有数。
天气骤热,书房里又摆上了冰盆,风一吹凉意涌动,和着淡淡的木棉香,凉中带了一丝软绵的甜香,让人心旷神怡。
唐灼灼坐在一边的软凳上,表情分外的凝重,泛着寒光的银针被她拿在手里炙烤,滋滋冒声。
寒算子这会也不摇扇子了,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手里的动作,生怕出什么意外。
等针都烤热了,她才紧抿着唇,用帕子细细净了手,随后轻声问对面坐得笔挺的男人:“殿下,可准备好了?”
霍裘视线淡淡瞥过她手上的银针,轻轻颔首,旋即闭了眸子,面上毫无波动矜贵异常。
唐灼灼神色变得极为清冷,掩在袖袍下的手些微地抖。
等真正施针的时候,她才慢慢平复了心境,银针一根根从左手虎口处排列到小臂再到精瘦的胳膊上,最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