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拂,清光描绘着少女认真的脸庞,手里的大雁帕子已绣了大半。
“奴婢知错。”
甘棠认了错,但心里依旧是愤愤不平,低声嘀咕:“未娶妻就纳妾,谁家好人能干出这种事来?亏得二公子还是读过书的人。”
待外出打探消息的行露回来后,南羲才停下手里的绣活,看向额间有了些许汗珠的行露,她道:“甘棠,弄杯温茶给行露。”
“郡主,奴婢去打问过了被派去伺候张姑娘的莹月,这张姑娘身边自己带了个丫鬟叫玉儿,那个玉儿说她姑娘是江南杭州张家布庄的嫡女,今年三月父母相继离世,无依无靠才跟着二公子来了京城。”
“父母双亡不守孝,跑来京城作妾?也不怕把她爹娘给孝活了!”端茶回来的甘棠正好听见,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张姑娘更是鄙夷。
南羲颦眉,心中思忖后询问:“可还有别的?”
“没了,奴婢就打听到这些。”行露摇头道。
将茶水塞给行露,甘棠一边收拾着搁置在小几上的针线,一边骂:“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刚死了爹娘就跑出来跟人淫奔,也不怕她爹娘在阴曹地府没了脸皮。”
“甘棠,郡主面前,你怎能满口污言秽语?”行露出声打断甘棠后话。
对于李子房还未娶,便要纳妾一事,南羲倒也不生气,本就对李子房没什么情爱可言,更不会做那些拈酸吃醋失了身份的事。
她自幼失去父母,两位兄长将她养大,七岁身为质子入京,到伯爵府外祖家接受教养。
长兄现是镇守一方的洛阳王,已八年未见,二哥长年游历在外,生死不知。
如今她身在京城之中,犹如浮萍无根,唯有伯爵府可容身,嫁给李子房是长辈的决定,她不能违背长辈。
行露也道:“这张姑娘与二公子私奔至此,顶多给个贱妾的名头,咱们郡主作为正头娘子,岂会把一贱妾放在眼里?”
“好了,晚些时候要为二哥哥接风,且先准备着吧。”
南羲并不想再提起那什么张姑娘,纳妾之事,她还未嫁,也轮不到她做主。
……
李子房从寿康堂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霞霜居去。
霞霜居有些偏僻,却是个幽径闲居之所,刚进屋李子房便看见坐在交椅上的人儿神色黯然。
张兰盯着手里的鸳鸯帕子,不知在想什么,连他进来都不曾察觉。
“兰儿。”
一声温柔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