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缓步走到了梁柱跟前,抬手轻敲,刷满了红漆的梁柱发出中空而闷沉的声响,想来里头早已腐烂蛀蚁。
若不是鹰隼啄这白蚁,整个屋子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半个时辰过去,沈墨来到花厅汇报所查结果。
“侯爷,除了海棠阁明月轩以及这花厅,其余的木材用料都是最普通的杨木,从所刷木漆来看,都是近年翻修过的。”
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所有人心里便已是一清二楚,长穆出言点破:“莫非是有人偷梁换柱?”
这私自偷盗皇家专用的金丝楠木贩卖,可是诛连满门的重罪。
这郡主从前身在伯爵府,不管这府中世事,只怕这偷梁换柱之事同梁妈妈脱不了关系。
可……梁妈妈偷盗如此多的金丝楠木,断然不可能为己用,可又有什么人敢冒着满门抄斩的罪名做买卖?
苏辞沉凉的眸子划过一丝阴戾,什么话也没说便带着侯府的人离开了郡主府。
整个郡主府也在苏辞的离开后恢复了以往的自由,京兆府派来的官兵清理了所有的尸体,不再各院都守着,只留了些人看守府门不让人进出。
……
―――正午
皇帝才用过午膳,刘德才便进来传话说苏侯爷在外求见。
“苏辞?”皇帝停了停手中批阅奏折的紫毫笔,眉目微忖,随即转为轻笑:“他做事,倒是快。”
话落也没说到底要不要见,便继续翻阅着手底下的折子。
刘德才见状,只好笑着再次询问:“陛下可要见苏侯爷?”
陛下很少对苏侯爷有这样冷淡的态度,想必是因广陵郡王一事,陛下心中闷烦。
“宣。”
皇帝沉沉发声,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书案上的折子中,一旁研墨的小太监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刘德才将苏辞请进了勤政殿中,随即走到皇帝跟前,对那研墨的小太监摆了摆手中拂尘,示意其退下。
苏辞拱手作揖:“臣参见陛下。”
“嗯。”皇帝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虽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瞧着还是有些生闷气的意思。
对于皇帝的情绪,苏辞并不理会,只道:“禀陛下,臣已查清广陵郡王一案,恶仆梁氏,欺压郡主,勾结钱庄坑骗郡主府财物,其衣食住行都乃皇家规格,有欺上瞒下罪,更有僭越之实。”
话落,皇帝脸色格外平静地说道:“既然有,你该怎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