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我今天恐怕也没资格站在这里了。也不知道那和尚到了那种境界。”
“也许他迈过去的。”静怡猜道。
“这东西，说悟了，就是悟了，谁知道呢。”黑龙声音之中突然有些无奈，也有些嗔笑，又似乎在嘲讽着什么，“登天路，遥遥无际，迈过那一步，又如何，也许后面会有更长的路，这条路，无穷无尽。师父他老人家破空而去，谁知道是真的破空而去，又或者早就消散着天地间了，几百年了，谁知道呢。”
“路是自己选的，上来了，哪怕是不归路，也要继续走下去。”静怡漠然道。
“所以，我来了。”黑龙声音沙哑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师妹你的道深，还是我的道深，不如，师妹就此罢手？好歹师兄弟过。”
“你不用给我假惺惺，从当年去欲取我金丹，害我差点堕入灰飞烟灭，我们的师兄弟情义早就没了。”静怡冷声道，“天之子我们各凭本事，倘若我得到了，迈出了那一步，我必然取你性命。”
“果然，师妹你还是这个脾气，也就那个和尚受的了你，不过，师妹这么多年你还没忘了吗？谁让师父赐你道行，让你炼出金丹，迈出最后的一步。而我呢，只给我了一条半死不活的鬼魂，我找他理论，还把我驱逐出去，你看，我不可能打的过他，好歹他最后死了？又或者飞升了？反正都一样，那我只能找你，你说是不是？不过你不也没事吗最后，而我的脸不也被那和尚给毁了吗，现在只能终日黑袍遮面吗。”
听到这里，静怡没有说什么，确实，当年他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这种代价，她也感觉到恐怖，只是唯一让她不甘心的，不是她自己动的手“当年的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吧，不累吗。”黑龙沙哑的笑笑，“你看看我，我不是都已经放下了吗。”
“你放下的话，为什么不愿意把黑袍给摘下来。”静怡直接说道。
黑龙顿时就不说话了，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这片刻的沉默竟然有些让人心生忌惮，似乎这片空间顿时变得异常的压抑。
良久，黑龙才再次出声，这次出声没有那阴险桀桀的笑声，也没有那么阴冷，只是平淡的说道，“不提这些了。”
他尽量平淡着，可是音带似乎早就损坏了多年，发出的声音依旧沙哑，而且似乎还有着控制不住的颤抖的声音。
有些东西，不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
哪怕，现在说着忘记，放下，但是内心的伤痛却从来不能忘却，并且每每思及念此，都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