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走出来的时候顾凛正和林阿爹说话,两人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他头上的珍珠发带上,发带是灰色,上面的一颗颗小珍珠却又润又白,末端还坠了两颗,随着走路的动作摇晃。
林阿爹把林真拉过来:“怎么突然想着打扮自己了?”
以前林真是个爱打扮的,擦脂抹粉穿鲜亮颜色的衣裳,说是鲤鱼村最爱俏的哥儿也不为过,可是自从顾大死了,林阿爹就发现他再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了。
身上不是黑色就是白色,要么灰色。
早上晚上也从来不擦这样膏那样脂,只有冬天天气干燥了,才抹一点润脸的膏子。
“好看,”林阿爹摸了摸林真束着头发的发带,“你还年轻,就要用些亮眼的物件,瞧瞧,现在多好看。”
当然,林阿爹觉得自家哥儿就算不打扮也好看,但是稍微打扮一下下就好看得不得了。
顾凛在旁边也看着林真,发带是自己选的,可现在束着林真的头发。
他突然很喜欢,喜欢自己在林真身上留下的痕迹。
没几天,便是陈幸都贺喜宴,顾凛同样准备了一方印章,材质也是青玉,林真也挂了五两银子的礼。
到王钦的家里给他办考上秀才的贺喜宴的时候,顾凛的贺礼还是那一样。
三方印章都是顾凛自己在镇上买玉刻的,刻的字也都不同,但是熟悉的人一看笔迹就知道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林柱子的婚事也传来好消息,女娘家那边已经同意林家这边找人算的好日子,就在十月初二。
林大嫂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都笑就没放下来过,一得知女娘家同意了,连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道:“如今可好了,女娘家那边终于松了口,就是要麻烦阿爹阿父还有弟弟弟媳们了,要你们跟着张罗要用的东西。”
成亲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么简单,拿去女方家的聘礼要置办,要找人抬,还要找接亲的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压礼的先生。
错了一个环节不但丢林家的脸面,还会得罪亲家。
林柱子是林家最大的小辈,林大嫂也没有办过婚事,自从得了女娘家的消息就没有睡好觉过。
林家所有人都坐在一起,林阿爹道:“当天要拿去的聘礼我看你也买得差不多了,就是当初你们答应的彩礼要仔细轻点一下,少了就是闹笑话。”
“压礼的先生就找五叔公,他识文断字,咱们村好多成亲的女娘哥儿小子都是他经手的,至今没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