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像普通的百姓,往东阳郡的一处宅院里走去,进院子门的时候往周边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异常才在门上有规律地敲了几下。
没一会儿,一个脸上有条细长刀疤的人把门打开。
“巴爷呢,在不在。”男人进了院子,顺手把院门关上。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语气有些愤愤地道:“在里头,怎么,叫你盯着的货有动静了?”
他们这伙人在道上很有名声,在大禹各处办事,但始终没有出过大事,个个手上不说十条,也有八条人命。
这回来离州也是惯例,这边穷乡僻壤,女娘哥儿管得也不严,很容易得手。
六天前他们手上的货全都运到东阳郡了,就等着开船南下,大赚一笔。
哪想到巴爷这回不知道吃了什么耗子药,竟然要在这里等着把一个哥儿弄上手,他们那么多货全都堆着,要是不小心漏出点马脚来,引来官府的人,屁股后头的麻烦擦都擦不干净。
从外头回来的男人望着刀疤脸脸上的神色,道:“等这么久值得的,把人弄到手上你就知道了。”
他拍拍刀疤脸的胸口,径直往屋里走去,对正在喝酒的高大男人道:“巴爷,您要我盯着的那个哥儿回来了,刚刚下船。”
“来了!”高大男人啪地将手里的酒碗砸在地上,还算端正的面容像是被人牵引着咧开猖狂的笑,“他奶奶的,等了这么几天老子还以为这煮熟的鸭子从嘴里飞走了!”
“叫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把人给我看住了,找到机会立马把人弄上手,运上船就走。”
高大男人还记着林真是离州知州的叔叔,他一失踪县衙的人肯定会四处搜寻。
自己手底下这些人虽然都是好手,但是行商这层皮能披多久就披多久,以后还要来离州收货呢。
一想到在街上见过的那个哥儿就要落到自己手里,他激动得连手掌心都在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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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了岸,胃里翻涌了好几天的林真踩到泥土地上的那一瞬松了一口气。
去京都那会儿他还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觉着说不定只晕跟顾凛他们一起上京都赶考那次,这回肯定要好些。
好家伙,船行了几个小时就憋不住了,不仅吃了糖,还吃了以防万一准备着的盐辣菜。
等这回他啥念头都不动了,老老实实糖、盐辣菜换着来,总算要舒服一些。
装着银子的箱子混在那些空箱子里头,装回八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