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真和前两天一样起了个大早,和顾栓子吃了点早饭便往徐夫子宅院所在的城东走去。
此时天色尚早,街面上的铺子大多都没开,只有那些卖早点的点着两盏灯笼,和林真第一次送他去学堂别无二致。
只是随着两人从真有味小食斋门前离开,走到街面上时,那些卖早点的或隐晦或大刺刺地把目光投向林真和顾栓子,一些人还悄悄跟旁边人说着什么话,一边说一边看向林真。
林真就像没看到一样,带着顾栓子径直到了徐夫子的宅院门口。
“去吧,记着我跟你说的,不想待了就回家。”林真拍拍顾栓子的肩膀,站在徐夫子的宅院门外对他道。
顾栓子点点头,望着林真:“林叔回去的时候也小心些。”
“放心,我又不是杀人放火的犯人,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林真来镇上差不多两年,对镇里的情况算是有所了解。
镇上的县太爷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举人,因久久考不中进士,捐官捐到了这儿当个九品芝麻官。
这县太爷才干平平,来镇上十几年都没干出一件让人拍手叫好的事儿,但也不是那种往死里欺压百姓,找各种名头收取赋税的贪官。
林真猜测,这个县太爷恐怕心头还存了往上动动,或者调离此地的心思,所以没把镇上弄得乌烟瘴气的,镇上百姓的生活还算安居乐业。
上有模样,下面的人自然有所忌惮和约束,一时半会儿干不出把自己这个艳名缠身的哥儿怎么样的事。
走进徐夫子宅院的顾栓子望着林真慢慢远去的背影,背着书包进厢房。
他刚一进去,厢房里的氛围就变得奇怪无比,拿着课本的徐夫子,两个童生,前两天去真有味小食斋“做客”的黄玉文王钦陈幸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顾栓子就和来的路上一样,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地向自己的位子走去,突然,刚和顾栓子擦肩而过发两个童生里的一人站起来,“夫子,咱们学堂里读是圣贤书,怎可留下他。”
这个童生一点也不遮掩自己对顾栓子的不满,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就看着顾栓子,针对的是谁一清二楚。
坐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童生望着顾栓子的目光也称不上友善,但只是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言。
倒是坐在王钦身边的曾经去过真有味小食斋的陈奎友,应和童生的话:“可不是,要是他也能在夫子这里念书识字,岂不是玷污了圣贤二字,生养他的可是一个专门勾引镇上男人的□□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