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给老板搬货。”
他身后的那些汉子在这样的天气里早就脱了上身的衣裳,露出下面常年扛包练出来的鼓鼓囊囊的肌肉。
好些人肩膀都磨起了老茧,只有两三个新来的还没适应,肩上的那块皮都有些压坏了,还有些肿。
他们悄悄看了看林真,坐到地上歇息。
和船上的船员吃完饭的闫沧海一来就看到林真带着人站在河口处,旁边还坐着十几个卸货的苦力。
他目光落在林真身上:“林哥儿来多久了?怪我,没有事先着人打招呼,让你在这里等。”
林真道:“也是刚刚才来,闫哥瞧瞧我的货抬到哪艘船上。”
“就我刚下来的那艘吧,今年刚做的新船,要比往年的旧船平稳些。”
“好,那我就把货上上去了,”林真转头吩咐那些卸货的汉子,让他们把货抬下来搬到船上去,并且叮嘱了两句,“这些货磕碰不得,大家伙抬的时候轻拿轻放。”
卸货的工人最怕的就是精贵的不能磕碰的货物,一听到林真这么说解绳子的力气都放小了一些,等揭开上面覆盖着的油纸看到马车里的夹棉布料后更是小心翼翼,两个人抬一箱地把玉容粉、花露、口红抬下来,搬往船上。
玉容粉还好,花露的味道哪怕被蜡封住瓶口,还是散发出那股独特,令人上头的香味。
只是很浅,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人的鼻端,叫人无处追寻。
闫沧海这个在女娘哥儿堆里混了不少年月的人闻到这股味儿就觉得很不错,看来是自己孤陋寡闻,只听说过水光粉,单凭这香,林真做的脂粉生意就不简单。
卸货的苦力们做事很快,没一会儿就把八车货物全都抬到船上去了,林真叫周正初拿了两钱银子给苦力的头儿,跟闫沧海一起登船。
待羽曦犊+。拴在数根粗粗的木桩子上的绳子解开,连接岸边的木板收回,船在水里划出一条道,调转船头,沿着并不如何宽阔的河道口驶出去。
林真自府城到京都那回就知道自己会晕船,事先在街上买了些酸味的小吃,以及又辣又咸的菜干儿,船刚刚动的时候就往嘴里塞了一块酸酸的糖。
一圈圈涟漪从船底散开,托着船身微微晃荡,林真赶紧咬了咬嘴里的糖,不由得想起那回乘船时他们所有人都晕船,全靠自己带的咸菜才能缓解一下的事儿,嘴角不由得扬起几分。
而按照瘦竹竿儿的命令,远远地盯着他的人看到他上了船,皱着眉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