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长袍,跟之前穿短褐有很大差别的顾凛,欣喜得差点儿跳起来。
只有一起出生入死过,才能懂此刻的感情。
鲁巡检都差点儿被这群蛮牛吓得把酒壶打碎,他道:“旁边几张桌子都是我定下的,自己坐着点酒点菜。”
他们这桌才坐了顾凛,他,还有张铁,还能再坐几个。
聂勇二话不说往这里大步走来,而他身后的第十小旗的人还有第七小旗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过来坐。
“那是我们第十小旗的领队,应该我们去。”
“打流民军的时候两个小旗早合在一起了,顾领队也是我们的领队。”
“我说你们第七小旗的人也太不讲理了!”
“说得像你们讲理似地。”
几个顶头上司就在那里坐着,第十小旗和第七小旗的人不敢太过分,但暗地里那腿脚哐哐地招呼。
最后,屁股上挨了好几脚的马铁军,还有另外三个人坐到了顾凛在的这张桌子。
鲁巡检知道他们两个小旗的人都特别崇拜顾凛,哼了哼鼻子:“出息!”
马铁军他们嘿嘿笑了笑,对着顾凛点头:“领队,咱们好久没见面了,你现在怎么样,怎么穿这么件酸秀才的衣裳。”
他们这些军汉对那些满口之乎者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印象一般般,书生说他们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他们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反正就是不对味儿。
鲁巡检瞧他一眼,道:“你们顾领队进第十小旗之前就是酸秀才了,现在更上一层楼,是举人。”
怕马铁军这个大老粗不明白,鲁巡检举了一个更明显的例子:“县令老爷就是举人,且照你们顾领队这脑袋,以后说不一定还能更进一步。”
嘎——
马铁军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顾凛,捂住嘴巴,很想把自己刚才说的酸秀才三个字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