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南潇雪,她看上去傲慢,可这种一般明星会感到极大冒犯的行为,她又视作理所当然。
她甚至欣赏柯蘅的野心,这是强烈想要创造一部好作品的决心催生出来的。
柯蘅问:“为了帮我入戏,能借我件旗袍么?”
南潇雪连这也不介意,最大程度为柯蘅提供便利:“可以。”
精魄的服装是舞剧中所埋的一条暗线——精魄有很多件瓷青色旗袍,领口、盘扣、袖口,总在细微之处发生着变化,而对一个乱世中流离失所的女子而言,哪来这么多衣服可换?
旗袍这条线索在不断提示细心观众,精魄是幻非真。
南潇雪大度,倪漫却有点不高兴,取了件旗袍递给柯蘅时脸色很不好看。
移动更衣室的深色幕布一晃一晃。
安常瞧着,又瞟一眼南潇雪。
反而淡定得过分。
柯蘅从更衣室钻出来时背对着众人,只由她助理把化妆师叫过去。
又对大家解释:“麻烦大家等蘅姐五分钟就好。”
五分钟后,柯蘅转身,袅袅娜娜的朝这边走来。
众人愣了,安常也愣了。
柯蘅底子真好,演穷小子时几乎是纯素颜出镜,只用薄薄一层粉底把皮肤打得蜡黄,又用遮瑕把唇色掩得过分苍白些。
这会儿她把化妆师叫过去,也只来得及拿卸妆湿巾把原本底妆擦去,来不及重新打底,只描了眉、画了口红。
她皮肤本来就白,不是南潇雪那种近乎瓷色的冷白,而是一种透出天然红润的粉白,一只明丽的蓝调正红唇膏彻底点亮她的脸,而眉毛的画法细却长,眉尾往鬓角里飞扬出一个角度。
妖气十足。
若南潇雪的扮相让人分不清是仙是妖的话,那柯蘅就是彻头彻尾的妖精了,腰肢摆荡,妩媚婀娜,符合人们关于妖精的一切绮丽想象。
她是那种书生在风雪夜破庙里修习时,会在一片暧昧幽暗里凭空冒出来的妖精,桃花瓣开在她脸颊,不需施什么法术,勾着唇角笑一笑,就能把人的三魂六魄勾走一半。
她有那种极富攻击性的美,明艳不可逼视,让人心甘情愿对她献祭自己的一切。
安常必须承认,在一个视觉化时代,柯蘅这样抢眼球的扮相是很占优势的。
人群中有人慨叹:“蘅姐,太惊艳了吧!”
立刻有人搡了他一下:南仙还在这呢,这是说南仙不够惊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