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雪的确太适合穿旗袍,肩线优越,纤腰却只堪一握。今日一袭是浅淡梧枝绿,泼着些并不规整的墨点,似哪位过分豪情的墨客著诗时信手打翻,便在诗间成了画。
听见动静,南潇雪抱着双臂回头。
身段是一阙清婉的花间词,而眸底的冷傲却绝不让人误以为她是三月优柔的江南柳,她是被北方沉厚的气韵滋养过的,有她不可一世的傲骨和野心。
一出现好似能吸引所有光线,连此时客厅一盏夜灯也对着她飞蛾扑火。
安常默默望着,觉得她身上总是冲撞出这样的矛盾感:
纤细又锋锐。冷淡又多情。轻歌曼舞间金戈铁骑。
还有最重要的,她在光耀加深处看上去却愈发寂寞。
安常走过去。
窗外的月和云都静,蔷薇也缄默不语。
只有常崽跑轮骨碌碌的轻响。
安常轻声问:“为什么它大半夜在跑圈?”
南潇雪垂眸瞥一眼,长睫被昏黄光线打在眼下如浓重花影,染了一宵的露浓。
纤腰微曲,一只手捞起常崽,放回笼里。
直起腰身,又望向安常。
这会儿是该说些什么的。
可安常实在寡言,便放任月光填充两人间的沉默。
沉默总像带着怯意,可她默然之间,却一手搭上南潇雪腰际。
南潇雪睫毛垂了垂,也不靠近,也不闪躲。
直到安常手上加了些力道,带着她腰肢往前一靠。
在两人贴近的一瞬轻唤:“南老师。”
常崽在笼里咯咯叫了两声。
安常的眉心凝了凝,视线却没从南潇雪脸上移开,她们在窗口透进的月光里对望,一片清辉在眼底来不及成诗,便被随后涌现的更多情绪冲散。
安常攥住南潇雪手腕,把她带到墙角。
怀抱那样小,被她抵住的人便动弹不得。
这一处没月光、没花影,只有夜色作酒,吻上去,似微醺。
南潇雪起先不肯启唇,而安常耐心稠厚得过分,一点点轻吮,一点点瓦解。
直到谪仙默许了她的放肆。
一吻之间,南潇雪微张眼睫。
安常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长相,眉目清淡,在灯火下瞧起来显得模糊,反而幽暗里那抹白透出来,看得无比明晰。
阖着眼,睫毛微颤,唇瓣轻轻嚅。
南潇雪再度闭上眼,放任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