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做什么,不脱,怎么洗。
只是她心虚,匆忙道一句:“我出去拿东西。”便钻出了浴室。
帆布包里有她随身带的小木梳,此时取出来,走回浴室门口,定了定神,方才推门进去。
南潇雪一头墨色丝缎般的长发掩住雪地般的背,扭头过来,看她一眼。
安常心下怦然。
从前课本上写“一顾倾人城”,换来她嗤笑:眼神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直到自己领略过,指尖发颤的捏紧了木梳才能走过去:“我扶你。”
一片氤氲水雾间,安常垂着眸子,见那鹤一般的纤足踏入浴缸,踏碎水面传来的气息近似于香雪球,那种紫白不一的花海最擅在炽夏造出落雪般的盛景,仿若违逆时光的奇迹。
南潇雪躺入浴缸,连裹着她的热雾都染了浅紫。
安常穿一件白衬衫,袖子挽起,坐在南潇雪的浴缸一侧。
南潇雪头往后仰,浅浅阖
上眸子,那张清寒的面容就再无遮掩呈在安常面前。
安常盯着她纤长的睫毛,刻意让自己不去看水面之下的绮旎:“南老师,你头发太长,我先帮你梳顺。”
南潇雪没睁眼,懒懒“嗯”一声。
安常一手托起南潇雪的长发,滑过指间,真跟匹缎子似的。
轻轻执起小木梳。
南潇雪的声音被染得潮漉,一只纤足搁在浴缸边沿,透过水汽去看,也冷白得似玉:“这木梳,与你在宁乡的那把有什么不同?”
安常尽量把注意力放在她那一头长发上。
梳子放上去,一点阻力都没有:“没什么不同,都是小黄杨,这把更小些,方便带着。”
南潇雪又“嗯”一声,大概安常梳头的手法太柔,她竟似有了些睡意。
安常却想起,那年宁乡梅雨,她曾在自己小小卧室里给南潇雪梳头,想着定要梳满一百下,才是圆满。
天意却总是弄人。
她不慎摔裂了那把木梳,也只来得及给南潇雪梳了九十七下,那时她以为剩下的二下,再不会有机会补齐。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并未有一言出口,却听南潇雪忽道:“安常。”
“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以后,和很多很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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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南潇雪上床后,安常也简单洗了个澡。
问南潇雪:“关灯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