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你想怎么描补?”她道:“在我背上画来试试。”
“这怎么画?”
“你不是有个叫你宝贝的朋友是纹身师么?人体也是画布。”南潇雪伏着身道:“你知道文物修复也是一种创作,你心里想到什么感觉,你下笔就是什么感觉。”
安常何尝不知。
她曾经出过那样的事,伤怕了,不敢了,所以下笔总是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修复出来的文物哪还有灵动的活气。
南潇雪伏在她身前,丝缎般的乌发铺了一茶桌,袅袅焚香缭绕在她发丝间。
安常取出许久不用的颜料。
“那我可真画了。”
“嗯。”
许久未曾执起小狼毫,手感有些奇妙。
明明这支笔,曾熟悉得像她延展出的第三只手臂。
她调出的颜色都是深浅不一的绿,从艾绿到松绿,从琉璃到天水碧。
小狼毫的毛尖落在南潇雪的背上:“痒么?”
“有一点。”
“那我轻些。”
“越轻越痒。”
安常笑:“那不画了。”
“要画啊。”南潇雪一直趴着,声音听上去有种倦怠的慵懒,尾音拖长一点:“你吹吹。”
安常弯着唇角俯身,轻轻渡口气。
这样明明更痒。
她忍不住又在肩头亲一下,滑腻腻的。
“你要
是困了,就先睡会儿,我画好再叫你。”
“嗯,你画你的。”
安常不再说话,投入进去。
她调了那么多绿色,落笔在南潇雪背上,却变成一小团一小团的花团锦簇,是梨花,还是樱花?现实世界中没有这样的景象,这般的清雅繁盛只存在于安常的想象中。
她甚至都不知自己脑中存着这样的盛景,而当南潇雪提供了背脊当画布,却自然的流淌了出来。
她收笔,对着自己的作品端详了下。
“画好了?”
“你没睡着啊?”
“没有。”南潇雪问:“我能看么?”
安常犹豫一下。
南潇雪那种拖长尾音的语调又冒出来:“这可是我跟你共同完成的作品。”
安常笑了:“对。”
南潇雪好似她的灵感缪斯,她不能假装这幅作品不满意。
“那我用手机拍给你看,然后帮你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