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问一句,我会把你舌头拔了。”
女人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下两个阶梯上。诡域没有改变玩家们的服饰,那一身宽长的女巫袍衬得她身姿越发高挑。
陈明明站在高处,也只是和她头顶齐平。
戴在她头上,遮住整张脸的黑纱面罩依稀透过光,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瞳死气沉沉,惨白的脸更像死人,无形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比诡都要可怕。
陈明明后背唰地出了一层冷汗,心脏狂跳,窒息般的恐惧感袭上全身,让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直到人下了楼梯,背影消失无影无踪,陈明明都没反应过来。
他近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天赋是预知五秒后发生的危险,这也是活到现在的重要保证。
方才,他预知到了自己开口后的画面。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将舌头从口腔里拽了出来,随即拔出小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用力一割,鲜红舌头割了下来。
而诡谲的黑裙女人始终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陈明明是切身体验到割舌的痛苦,他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受人控制。
分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住的聂亮伸手推动着木门阖上。
门太老旧,跟泡了太久水一样,很沉重,需要抬起来往前拖才能关上门。
更甚的是门上也出现了在爬二楼梯子时,碰到的黏液,跟鼻涕虫滑过留下的液体一样,触感很恶心,让人倍感不适。
他也没纸,只能在墙面揩了揩,但墙面上也有,没有办法,只能往身上揩。
陈旧腐朽般的木头气息很是浓郁,聂亮很不喜欢这种味道,眉头拧在一起。
小腿上的瘙痒感让他无暇顾及太多,贴着墙面听了听隔壁动静,是故意压低了声音的窃窃私语。
在过分寂静的三楼添了几分人气。
聂亮不再偷听,而是坐到竹席铺的木板床上,打开手电筒灯,搁在床上,照着小腿方向。
他忍着剧烈难忍的痒意,伸手掀开裤脚,露出被绷带包扎过的地方。
原本干燥的纱布绷带,此时被水浸得湿哒哒的,往外渗水。
“鬼地方到处都是水。”
他烦躁地埋怨一句。
没有陆地,一路过来看到的全是河水,屋子建在河水上,空气又格外潮湿,呼吸都感觉浸满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