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得到修正,没了死时的记忆,将自己看作正常人类。
通常而言,原住民是不会验证记忆真假的,只会按照诡域的轨迹行走,按部就班,像组建一个世界的数据。
姜遥不禁问:“你记得什么?”
于姐掀开袖子,解开领口纽扣,露出里面血痕斑驳,可以称得上‘狼藉’的皮肤。
那片皮肤照射着灯光,有旧痕,也有新痕,无一例外,都是刀割出来的,当作笔记本一样,刻满了字,一行行字,歪歪扭扭,都是她自己刻出来的。
姜遥身上也有这样的刀疤,只是没有刻字。
刻太浅,皮肤伤愈合,疤痕会消失,只有刻得很深,深到见肉,字才会留在皮肤上。
人在承受刀割肉的痛同时,脑子里还要有意识,去记重要的信息。
姜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刀刻字,瞳孔骤窄。
狠人。
对自己狠的狠人。
于姐抓挠着手臂正在结痂的疤痕,结痂的地方奇痒难耐,抠破新长出来的痂,血液从伤口渗了出来,尽管如此,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说。
“我记忆会在一段时间内重新改变,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原本的记忆,字刻在洞壁上,会消失,我只能用这种蠢办法,记住遗忘的记忆。”
踩在台阶上的脚步声在寂静昏暗的通道里变得清晰起来,越往底,那股熟悉的腥臭味越浓郁,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味道极其冲鼻。
于姐解释道:“我每日都清理,只是……”
话未落,她脚步停了下来,抬手将墙边悬下来的绳子拽了拽,听一声‘嗒哒’,装在头顶的灯泡亮了起来。
沿着洞壁拉了一条电线,电线看上去很是老旧,用塑料包裹住,玻璃灯泡裂开一道口,线路不稳般闪动起来。
有电线灯泡并不让姜遥意外,意外的是石头平台上禁锢着一只无皮怪物,尖齿被一颗颗拔落,眼窝处空荡荡,身体时不时抽搐几下。
于姐将带来的米饭,通过插在怪物喉咙里的漏斗,倒了下去。
怪物狼吞虎咽,吞咽声回荡在姜遥的耳畔。
姜遥睁大了眼,神色惊怔,看向脸色平静、动作慢条斯理的妇人。
面对禁锢在石头平台上的怪物,于姐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像是看一具尸体,倒完手中的米饭,抽了漏斗,依靠在一旁,看向她道。
“在这个地方,有很多怪物,而无皮怪物是最常见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