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将帕子收好了,又同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便转身离开了。
离去时,她还回过头望了刈楚一眼,啧啧赞叹道:“是个好皮囊的后生。”
闻言,少年不自然地别开脸,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羞赧,正巧看着姜娆把那只雪兔放在桌子上了。
“这是?”
“是谢公子送的。”
姜娆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又折回了黄铜镜前,将桃花粉取了出来。
“嗯。”他知道。
刈楚方才听见了她与芸娘之间的对话,他只是好奇,她们口中的这位“谢公子”是谁。
只是因他昨晚,听见她在睡梦中呓语,片刻又生生地将一个名字唤了出来。
那个名字,她昨晚在梦中喊得痛彻。
想到这里,刈楚垂下眼,摸了摸雪兔绒绒的白毛,心思一动,“是哪个谢公子?”
“是昨晚见着的那个谢公子。”
她这么一说,刈楚想起昨晚见着的那位翩翩公子哥来。
他小扇轻摇,衣袍微翻,一手轻揽美人腰,又腾出言语来同姜娆调笑,端的是一副风流纨绔之状。
“阿姐。”
“嗯?”
“他可是叫——”
刈楚揪着那雪兔的毛,不自觉地下手重了些,惹得那只小兔子炸了炸毛,喉咙里呜咽一声便跑到一边儿去了。
少年瞧着那雪兔,并不去捉它,只是垂了眼,缓缓吐出三个字,“谢云辞?”
不自觉地问出了声,只见姜娆也讶异地抬了头,通过黄铜镜望向他。
“你怎么知道?”
姜娆闻言,讶异地抬了头,通过黄铜镜望向他。
少年如实回复:“我听见,你在梦中喊了他的名字。”
什么?
姜娆执着桃花粉的手一抖。
她昨晚,在梦里喊谢云辞了?
她喊谢云辞,还被刈楚听了去?
面上陡然浮上一层奇异的色彩,她眸光一闪,恰见刈楚也通过黄铜镜朝她望来。
“阿姐,”少年似是在纠结些什么,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你可是……喜欢那谢公子?”
姜娆一愣,一时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她总不能告诉刈楚,阿姐并不是喜欢谢云辞,阿姐是喜欢他背后的权势。
见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少年径直上前,走到她身后:“阿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