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静静地说:“您为什么前来此地呢,萨弗纳克小姐?”
“我必须承认,我并没有您那种探寻真相的热情,波洛先生。遛狗是一个多么适合在英国的乡间使用的借口啊。但您那天一定已经注意到了——安格卡特尔家并没有养狗。”
“这一点并未逃脱我的注意。”
“所以我借了园丁的史宾格。您必须明白,波洛先生,我不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
那明亮而脆弱的微笑再次闪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他觉得这个笑容无比动人。他静静地说:“确实,但您十分正直。”
“您怎么会这么说呢?”
她受到了震动——他暗忖,几乎是惊愕。
“因为我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正直。”亨莉埃塔若有所思地重复道,“我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凝视着地毯。接着,她抬起头,稳稳地望向他。
“您不想知道我来这儿的原因吗?”
“也许,您不知应当如何描述。”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波洛先生,明天就要进行开庭审讯了。你得下定决心,到底要说出多少……”
她的话头止住了。她站起身,信步走到壁炉边,随意地拿起一两件饰品把玩了一下,又将盛着紫菀花的花瓶从桌子的正中间移到了璧炉台的一角。她退开几步,侧着头打量着布局。
“您觉得这样如何,波洛先生?”
“不喜欢,小姐。”
“我猜您也不会喜欢。”她笑了起来,迅速而熟练地将花瓶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好吧,想说就索性说出来好了。不知为什么,您正是那种使别人想要对您倾诉的人呢。这就开始吧。您觉得,警方有没有必要知道,我是约翰·克里斯托的情人?”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不带什么情感。她没有看他,而是盯着他头顶上方的那面墙。她伸出一根食指,沿着盛满紫色花朵的花瓶的曲线描摹。波洛隐约感觉,那根手指所触之处,正是她情感宣泄的出口。
赫尔克里·波洛相当精确而不带情感地说:“我明白了。你们是爱人?”
“如果您愿意这样说的话也行。”
他好奇地望着她。
“您不这样说吗,小姐?”
“不会。”
“为什么呢?”
亨莉埃塔耸耸肩。她走到他身边,在沙发上坐下,缓缓地说:“我喜欢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