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理医生暴躁地在屋里跑圈,林间及时住口,没继续问问程医生能不能理解这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
他跟时亦没商量过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其实也说不清楚两个人是怎么默认分工的。
但好像又从来用不着商量。
不用商量也能知道对方会怎么做。
时亦知道他会把钱结好,就像他也知道时亦会去修音箱。
觉得这件事该做,知道对方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去做了,也知道剩下的事另一个一定也会去做。
这种感觉本来他也很陌生,渐渐习惯了,才知道究竟有多好。
好到不行。
程航怒气冲冲地跑圈回来,没再跟他墨迹:“行,光杆儿司令。”
林间觉得他这么说不太准确:“不光杆,还有对象。”
“就你有对象!就你有对象!”
程航爆炸:“你们俩一个司令一个政委!他结心理咨询的账跟你一模一样,也不知道谁带坏的谁!”
林间笑了笑,没再刺激大概是还没对象的心理医生:“有劳。”
心理医生冷漠地表示要把这笔钱截胡去相亲,倔强而孤傲地挂了电话。
林间把手机扣过去,抓紧时间重新翻了一遍重点。
哪怕是心理医生也有不能完全理解的事,就像程航其实一直就不太想得通,对他和时亦来说,钱跟人情的事儿到底为什么那么值得在意。
其实并没什么特别明确的理由。
硬要说的话,他是因为不想。不想像给了他一半基因的那个人渣那样好赖不分、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地彻底消耗干净别人的情分。
小书呆子……大概是因为不习惯。
不习惯友好,不习惯被照顾,所以遇到善意反而会紧张到三秒变成小僵尸,走路转圈都打晃。
他要是不把钱好好结清楚,今天一晚上时亦大概都没法在于老师家坐得住。
这种状态居然特别有助于集中精神,林间把这段时间的所有重点聚精会神过了一遍,抬头摸过这么半天都没半点儿动静的手机,才发现他们家小书呆子已经在于老师家坐了快四个小时了。
居然连条短信都没给男朋友发。
林间又等了半个小时,决定去看看他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男朋友。
于老师家的工作看起来已经完成了。
格外年轻的老师摘了眼镜,衬衫袖口挽到肘间,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