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拥着怀里的南潇雪。
那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既想更用力一些,让她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又怕太过用力,把她碰得更疼。
“南老师,我不太会说话。”
“但是,等你从日本回来的时候,我会在家里等你。”
南潇雪肩一滞。
仍是没抬头,却把安常抱得更紧了些。
就像安常永远不会知道,南潇雪独自在黑暗里听着她呼吸的那半小时想了些什么。
她也永远不会知道,此刻南潇雪脸上的神情。
直到南潇雪放开了她,肩线重新挺得笔直——那是独属于舞者的坐姿:“好,等我回来。”
一阵冷风起,拂乱南潇雪额边的发,安常伸手替她理了理。
莫名奇妙的想:风多好。
风可以轻飘飘的吹过东海,陪着她喜欢的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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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潇雪把车开回了机场,商淇在等她。
没多说任何,只催促道:“来不及了。”
这便是她的思维模式,商人只要结果,不管纠结的过程。
南潇雪只来得及最后回了一下头。
安常和倪漫站在一处,在她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
当她跟着商淇快步往前走、视线从安常身上移开时,有根隐形的细线,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响,“啪”一声断了。
她又变作了孤独一人往宇宙间流离,蓝色星球的日常只能隔着玻璃罩子眺望,安常和机场匆忙的人群一起,变得越来越虚幻、越来越模糊。
直至飞机呼啸着升上蓝天,她阖上眸子。
眼前的那片黑,与每每舞剧散场后那片孤寂的黑,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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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漫问安常:“我们走吧?”
安常冲她笑笑:“你不跟她们去日本啊?”
“哎,你别笑啦。”倪漫看着她有点难受:“这次去日本的行程是临时决定,国内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淇姐陪雪姐去,我留下。”
安常点点头。
“雪姐交代我,让我开车送你回去,别让你开。还有……”
她递上一直拎在手里的纸袋。
安常接过,里面静静躺着南潇雪给她拍过照的那只帕丁顿熊。
安常又冲倪漫笑笑:“谢谢。”
倪漫轻叹一声。
安常抬手揉了下自己的唇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