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夫人虚弱地摇着头,一脸的不耐烦,但她没有回答。
波洛说:
“你为什么说格雷小姐是个撒谎精?”
“因为她就是。她告诉你没有陌生人来过家里,不是吗?”
“是的。”
“很好。我看见她——亲眼看见,就是从这扇窗户看见的——站在前门的台阶上,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话。”
“是什么时候?”
“克拉克死的那天早上——时间大概在十一点钟。”
“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特别之处。”
“是个绅士,还是商人?”
“不是商人。穿得很寒酸。我记不起来了。”
突然,她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战栗。
“请……你们走吧……我有点儿累……护士。”
我们遵从她的指示,起身告辞。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故事,”回伦敦的路上,我对波洛说,“格雷小姐和一个陌生男人。”
“你明白了吧,黑斯廷斯。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 总能发现点儿什么。”
“为什么那个女孩要撒谎呢,说她没见过陌生人?”
“我能想出七个不同的理由——其中一个相当简单。”
“不予理睬?”我问道。
“也许吧,需要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不过,我们没必要被这件事搞得心神不宁。回答这个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去问她。”
“如果她又跟我们说谎怎么办?”
“那就真的有意思了——很有启发性。”
“假设那样的姑娘和一个疯子勾结在一起,这也太荒谬了。”
“没错。所以我不这么设想。”
我又想了几分钟。
“漂亮的姑娘日子不好过啊。”我最后叹了口气,说。
“根本不是这样。打消这个错误的念头吧。”
“这是事实,”我坚持己见,“每个人都和她作对,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你说的是蠢话,我的朋友。康比赛德有谁跟她作对?卡迈克尔爵士?富兰克林?还是卡普斯蒂克护士?”
“克拉克夫人对她心存怨恨,不是吗?”
“我的朋友,你对年轻漂亮的姑娘充满了仁爱。而我则对重病在身的老太太充满仁爱。也许克拉克夫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而她的丈夫、富兰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