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出钢梁上绳结的位置,使他不必一直仰着头注视天花板。
昭然一直保持匀速前进,顺利接近终点时,上吊人的旋转突然变得凶险起来。
诡异的尸体位置变幻莫测,迎面撞来,昭然脚下一滑,双手挂在铁索上险险避过,刚翻身上来,又从右侧冲来一具喷着馊血的腐尸。
昭然向前空翻,掠过几具摇晃的尸体,向前瞬冲,身体形成一道粉红锋影,撞破拦路的尸体,将上吊人撕得支离破碎。
“很厉害嘛,就差一点。”昭然意犹未尽,拍拍手套上的灰土,轻松跳上终点处的平台。
两个技术员计算精准,连每一步之后对方会如何躲避都考虑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昭然,换谁也遭不住他俩的阴招。
忽然,郁岸飞速搓动齿轮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你读错了一个,刚刚差点把车恩载撞下去。”他抬起头,薄薄一层眼皮稍显锋利。
纪年咽了口口水:“是吗,还好有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中不断逼近他们的刀墙已经快要推到脚边,墙壁将途中的杂物全推了过来,包括那把座椅和掉落在地上的消防斧。
再留在这儿会被墙上的尖刀捅个对穿。
两条铁索纷纷开始晃动,意味着他们已经走到了对岸,正在尽力扳开卡扣,将铁索另一端挪动到下方的插栓上。
“哼。”又在昭然这儿输了一筹,郁岸狠狠推了一把齿轮解恨。
昭然这一边最先挂稳锁扣,敲击暗号传了过来,示意他已经准备好接应。
郁岸按下纪年肩膀:“你们走另一条。”
他飞速抓起地上的消防斧挂到腰间,脱下雨衣外套拧成一条粗绳,挂到铁索上,双手各持一头,在手腕上绕一圈固定,做成一个简易的滑索工具,两腿一蹬断崖,借着坡度滑了下去。
滑索速度比想象得还要快,脚下的深渊时而闪过暗光,照亮底部错杂支棱的尖刺。
头顶的钢梁失去控制,密集悬挂的上吊人便像婴儿床上的玩具一样转了起来。
老旧的麻绳断裂,上吊人接连坠落,从郁岸耳边划过一阵腥臭的风,然后跌落坑底,尖刺从它们的胸口、口鼻或眼眶里捅出来,沾满泥浆似的污血。
他蜷起身体抬起双脚做出缓冲的姿势,离对岸越来越近。
黄奇和纪年一同从另一条铁索高处向下滑,整个空间都听得到黄奇恐高的惨叫。
刀墙此时已经推到尽头,被铁索末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