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塞茜莉亚睁开双眼,在药效上来之后,她身上灼热的痛楚稍稍消退。
但抬起四肢的时候,塞茜莉亚却依旧能够感受到血脉里隐隐传来刺痛,仿佛流淌着沸腾的岩浆。
“主教...爷爷?”
塞茜莉亚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的肤色病态的惨白,消瘦娇小的身躯让她看起来弱不禁风。
屋子里没有任何人存在,主教爷爷好像已经离开了。
“主教爷爷,要去毁灭文明了吗...”
塞茜莉亚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刃尖之上。
浑身上下传来锥心刺骨一般的苦痛,她的身体在不断地发出悲鸣,塞茜莉亚小脸几乎拧成了一团,但她没有哭出来。
因为主教爷爷说了,只会哭的话...会变得更痛,更严重。
其实塞茜莉亚知道主教爷爷在骗她,只是不想让主教爷爷失望,所以她一直坚持着没有哭。
塞茜莉亚就这样走到了窗边,窗户附近有一个搭着小梯子的高脚椅,是主教专门给塞茜莉亚准备的,以便她可以自己随时看看窗外的风景。
主教并没有刻意禁锢塞茜莉亚,只是因为塞茜莉亚的体质,别说出门了,就连房间到窗户不过十来二十米的距离,都走得相当艰难,尤其是在发病的时候。
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依旧鼎沸,主教买下的这栋三层小平房位于莱尼特斯最不起眼的几个城区之一,还专门挑了一个靠近市集的位置。
因此,周边的环境看起来跟炎城似乎没什么差别。
塞茜莉亚熟练地用小梯子攀上了这只高脚椅,托着下巴望向窗外。
此起彼落的吆喝声和嘈杂混乱的吵闹声,夹杂着食物的香气与各种牲畜的腥臭味传来,塞茜莉亚带着些许向往地观察着这一切。
实际上,她对主教爷爷和古怪的叔叔阿姨们所说的毁灭文明,拯救世界没什么概念。
但是主教爷爷是好人,对自己很好,所以塞茜莉亚觉得应该会是好事。
她并没有读过书,也极少看到外面的世界,七八岁的年纪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病痛中度过。
塞茜莉亚总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可主教爷爷每次都说不会的,只要塞茜莉亚乖乖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会吗?
塞茜莉亚仰起小脑袋,眺望远方,向着不知名的远方伸出了她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