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心地必也是很光明磊落的。”
戈特孟微笑了。
“师父,你知道我雕的这个像不是我自己,是我最好的朋友。使这个像光明磊落的不是我,而是他。我实在不是雕这个像的人,是他把它灌输到我心里来的。”
“这倒是,”倪克劳说,“这样一个像是以那一种方式塑成的,还是一个谜。我并不是客气,事实上我有许多作品还远不如你,不是指技巧与精细上说,乃是就真实性而言。你一定知道的,这样的作品是做不出第二个来的,这就是秘密。”
“是的,”戈特孟说,“当做好这个像时,我注视着它,心里想到我不会再做第二个了。师父,我想我最近又要出远门了。”
倪克劳诧异而不高兴地望着他,两眼又透射出了阴森森的寒芒。
“这以后再说,对你来说,这工作现在才开始,你可不能就此逃走。今天你休息休息,我招待你午餐。”
中午时戈特孟梳洗得整整洁洁,穿了干净的衣服,去师父那里进餐。他知道师父是难得请他吃饭的,这次是表示难得的好意。当他走到摆满雕像通往廊下去的台阶时,他的心里非常不安,如同前次一般,激动地走进那个美丽、幽静的房间。
李斯佩也打扮了,佩了宝石镶造的项链。桌上除了鲤鱼和酒之外,还有意外的东西:师父送给他一个皮制的钱包,里面有两个金币,算是给戈特孟作为那个雕像的酬劳。这次他不是默默地坐着,而是参加了父女之间的谈话。父女俩也同他谈话,并且还干了杯。戈特孟的眼睛是好动的,利用机会饱览少女美丽的脸庞。她也对他表示了殷勤,但她既不脸红,也不发热,使他微觉失望。他暗自希望这个美丽而缺少表情的脸能够同他说话,好让他向她吐露衷曲。
餐后戈特孟道了谢,还在走廊下放雕像的地方逗留了一下。那个下午没有事,他到城里去逛街了。他能受师父的器重,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为什么不该高兴呢?为什么对这样的名誉不感兴趣呢?
他突然想到,要租一匹马骑到修道院去,那里是他第一次看见师父作品与听见他名字的地方。这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了,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在修道院圣堂里参观了圣母像,同样又对这件作品倾倒不已,无论从细部美或整体美比较上来说,这座雕像都要比他的约翰像更美,即使拿想象力的朴素与诚实相比,它也同样略胜一筹。现在他看见了这件作品的细节,这是只有艺术家才能看得出来的:衣服的褶皱轻拂,修长的手与手指的构成,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