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再捏捏他的脉搏,告诉严瑶安:“公主放心,他只是昏过去了。”
她这才松一口气。
她是恨他,怨他,但是却不希望他死。
严瑶安向上一看,元徽帝正站在丹陛上方,面无表情地端详殿外的一切。“来人,把他叫醒继续打完三十大板!”
严瑶安屈膝下跪,急急摇头,“父皇,别打了,求您别打他了!”
元徽帝轻轻地哦一声,“他不答应朕的赐婚,朕若是不教训她,如何对得起皇室的颜面?”
她哭着摇头,“他不答应,父皇还能打死他不成?”说着抹了抹眼泪,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不答应就不答应吧,京城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青年才俊……”
元徽帝许久没出声,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踅身走回殿中。
“来人,把谢员外郎送回家去!”
谢荣被送回家时,一身血迹,把冷氏吓得一张脸都白了,差点没晕过去。
她忙让人把他送回屋里,“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若是知道他入宫是这种结果,当时她说什么都要拦住他!好端端的入宫,怎么就剩下半条命回来了?他的衣服和肉都黏在一块,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冷氏的手都在颤抖,看着他背上一道道的血痕,冷氏泪眼婆娑,亲手绞干巾子替他擦拭背上的伤痕,“你究竟说了什么,惹得圣上下狠命打你?娶公主就娶公主,有什么不好的?怎么你偏偏要拒绝呢!”
一边说一边哭,“瞧瞧你背上还有一处好地方么?荣儿,你可有考虑过我和你爹的感受?”
谢荣睁开双眼,握住冷氏的另一只手,一字一字艰难道:“是孩儿不孝……”
冷氏心疼他,让他先别说话。
谢荨和谢立青立在一旁,谢荨从未见过大哥这么虚弱的时候,在她的印象里,大哥是能一只手支起一片天的,强大而且可靠。如今她显然被吓到了,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荣,唇瓣嗫嚅,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很快大夫来了,替他查看了一下伤势,开了一副治愈伤口的药方,还留下一瓶外敷的药膏,内服外用,一日三日,另外还叮嘱:“未来半个月都不要有剧烈活动,忌辛辣刺激食物,吃食以清淡为主。”
冷氏忙记下,让雨清付给大夫诊金,把他送走。
大夫离开后,她小心翼翼地给谢荣上药,丫鬟把煎好的汤药端上来,他半坐在床上,几口喝完,脸色总算不如刚被她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