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苦心好意。薛仁贵刚刚去世,云州大军群龙无首。薛讷虽然是薛仁贵的嫡长子与代州司马,但他毕竟资历不足人微言轻,暂时还不足以号令三军。万一这时战事突起,需得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而这副担子,显然只有薛绍才能承担得起来。
再者,就近的还有一个比“突厥犯边”更令人讨厌的大麻烦——武承嗣!
他刚刚拿着薛绍给他军情奏疏屁颠颠的赶往长安去请赏了,肯定还没有走远。万一让他得知薛仁贵已死、云州大军的军权出现了空缺,还不知道他会趁机做出什么样的可恶举动。若他去而复返,也唯有薛绍才能与之抗衡,从而力保薛仁贵留下的英雄之师,不会被武承嗣这个废物小人所荼毒。
就这样,薛绍在云州留了下来。除了偶尔陪薛讷一起去军营里晃一晃,多数时候就陪着薛楚玉夫妇一起给薛仁贵守灵。
薛仁贵的尸身经过了特殊的防腐处理,用一口密闭的石质棺椁保存,至少可以保证在回归故里下葬之前,不会腐化。
薛楚玉很伤心,但除了薛仁贵谢世的那一刻痛哭了一场以外,他再没有哭过。更多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充满了自豪、坚毅与庄严。仿佛父亲的死,让他完成了一场新的褪变与升化。
薛仁贵去世后的第三天深晚,薛绍陪薛楚玉一同在灵前烧纸祭奠,灵堂之中仅有他两人。
“二哥,我有一个想法。”薛楚玉说道:“我想尽快完成银针过穴,就在父亲的灵前!”
薛绍略皱了一下眉头,“虽然我不太懂针灸,可是我知道那十八个穴位全是致命的死穴。就算它真的能够医好你,也必是一场夺生死之造化的大劫数。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精神又不是特别饱满,我怕你撑不过来。”
“放心,我能行!”薛楚玉双眼之中精光迸闪,说得斩钉截铁。
薛绍深吸了一口气,“好!——我那两名部曲张成吴远精通针灸之术,我让他们来帮你!”
“多谢二哥!”
说干就干,是两人共同的风格。
当晚,张成和吴远就按照薛仁贵的遗言所说,给薛楚玉行针!
二人将薛楚玉请到安静的密室之中,避风行针。为了不让他们分心,薛绍都没有旁观。
时间,花了足足一天一夜。薛绍像一个门神一样,就站在薛楚玉的门外等了一天一夜。
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张成先走了出来,抬脚要迈过门槛时,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薛绍连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