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对他们来说或许不是坏事。
“好吧,那就一同去。”薛绍说道,“但是你们不要露面,以免裴炎尴尬。虽然他曾是我的敌人,现在也沦为了阶下之囚。但是,我们对他还是应该抱有最起码的尊重。”
“驸马所言极是!”魏元忠和宋璟一同拱手来拜。
次日,军营里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薛绍便和魏元忠、宋璟一同动身回了长安,直接进宫找到了那位杨宦官,由他带路前往御史台的监牢。
裴炎这种级别的囚犯,就算下了监牢也没有遭遇一般犯人的悲惨待遇。他被软禁关押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房褥桌椅干净整洁,一日三餐也照应得不错。
除了没有人身自由,裴炎在这里更像是一个寒窗苦读足不出户的老书生。
房外有御史台的官吏和左奉宸卫的将士把守,程伯献亲自在此坐镇。在他的安排之下,裴炎被带了出来,就在隔壁的一间房里与薛绍相会。
房中除了两副坐榻一张矮几,什么都没有。魏元忠和宋璟,都只能站在房外隔窗倾听。
薛绍坐下之后不过片刻,裴炎来了。
他仍像是那天下朝时的模样,官服在身。但是已经没有了象征品衔和身份的章绶腰带和鱼袋佩饰这些东西,头上的黑纱襆头也被摘了,只用一块简单的蓝色布巾包裹着。
他的气色说不上好,但也谈不上有多坏。既没有了平常的孤傲,也没有一个阶之囚的萎靡。他看向薛绍的眼神是相当的冷漠,冷漠到薛绍都觉得他的心都已经空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爱憎没有思想的人。
——像一具僵尸!
“裴相公,请坐。”薛绍主动出了声。
裴炎仍像平常那样不苟言笑少言寡语,静静的走过来在薛绍的对面坐下。
“裴相公点名要见我,不知有何指教?”仍是薛绍主动挑起话题。
裴炎的眼睛看着桌几,沉默了很久,用枯涩的声音说了四个字,“你们赢了。”
“不是我们赢了。是你输了。”薛绍答道。
裴炎稍显冷意的微微一笑,“有区别吗?”
“有。”薛绍说道,“与其说你输给了别人,不如说,你输给了自己。”
裴炎的眉头稍稍一拧,这才抬眼看向薛绍,“言下何意?”
薛绍微然一笑,说道:“裴相公是在认为,你今日的结局是因为你政斗的失败吗?”
“难道不是吗?”裴炎的胡须抖了一抖,露出一抹带着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