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薛绍听说了的,就有十四个颇为显赫的中枢朝臣落马被查。他们有的是因为贪赃枉法、欺压良善、渎职犯罪被罢官免职或是流放,也有的是因为背后非议或是攻讦武太后而被冠之“谋反”罪名,举家尽灭。
拔出萝卜带出泥,有更多的人因为受到这十四个落马朝臣的牵连而同时被查,有的杀头有的流放,最好的结果也是贬出京城到外地,做了没有实权更没出头之日的小官。
至于远离京城的外域州县还有多少被查落马的州官县令,薛绍就真的无从打听了。现在大臣们一同去官里上朝,走在宫中的大街上彼此都不敢寒暄客套多说话。否则,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就要告你个“党朋”之罪。私下的官员聚会那就更是大忌了,有可能宴会上的酒菜还没摆齐,牧院的人就跑来搜查了——涉嫌勾联党朋、非法集会、私议朝政或是欲谋不轨,反正这些罪名随便他们去说。具体有没有,牧院自会查实。
到现在为止,进了牧院的人还没有不招供的。因为没人能够扛得过索元礼发明的宿囚与狱持两大逼供法宝。随着时间的推移索元礼的经验不断丰富起来,现在的狱持刑具与宿囚手法已是花样百出,几乎每对付一个新的人犯,就会用到不同的新刑具和折磨人的新法子。
洛州牧院,在文武百官的心目中已经不亚于地狱阎罗殿。索元礼,更是被人视作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修罗。
如此一来,现在的朝堂和官场,已经不是“人人自危”所能形容。
薛绍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史书上曾经记载的一幕——有些官员要去上朝时,官服里面套穿一件入敛的死人才会穿的寿服,出门时要与家人先做决别。更有甚者家中常备灵堂,随时准备操办后事。
有一天,薛绍和太平公主开玩笑说,“要不我们家里也先扎个灵堂,以备不时之需?”
太平公主顿时勃然大怒,“胡说八道!!”
薛绍呵呵直笑,“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年我杀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人?偶尔也会干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比如私收贺礼、拉帮结派、挪用贼赃、任人唯亲、夜闯皇宫之类的。”
“闭嘴、闭嘴!”太平公主很是恼火,忍不住伸手在薛绍的腰上掐了一记,“不许你再说这种话!”
薛绍先是配合演出的做疼痛状吸了几口凉气,然后又笑道:“更重要的是,我和柳怀义可是结下过死仇。他义父索元礼,还能放过我?”
“……”太平公主银牙紧咬双眉皱起,陷入了沉默。
薛绍算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