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我有多么喜欢他,那十几年当中,我就有多么的恨他。”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恨他,我有什么资格去恨他……但我,就是恨他!”
“迦风古道口,他第一次主动吻我。跟我说,会给我一个我想要的交待。”
“玄云子也说,你一定会给我们母子一个安排,一个交待。”
“今天,我来了。”
“你的承诺,会是怎样?”
薛绍站在山顶上,用望眼镜观察着山下的大战场。
张成走到他身后,“薛帅,圣母可敦来了。”
薛绍收起望远镜,“置酒。”
“是。”
艾颜已经出了一些汗,粗着气儿,低着头,爬得有些吃力了。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身戎服,戴着武弁,佩着刀,背着手,站在那一面迎风招展飞扬跋扈的大旗下面。
器宇昂扬。
英武非凡。
不可一世。
混蛋之极!
“你就不能来扶我一把吗?!”艾颜气乎乎地喊道。
时隔多年之后再次相见,这是她对薛绍说出的第一句话。
薛绍呵呵一笑,走下一小截山坡,扶住她的手臂。
“还笑?——臭男人,我恨死你!”
她冷不丁的一口咬到了薛绍的胳膊上。
小母狼,死性不改。
薛绍迅速甩脱,惨声大叫。近旁的部曲斥侯条件反射一样的就要拔刀,张成连忙挥手制止,并带着他们全都悄悄退下了。
“有这么夸张?”艾颜吃了一惊。
“有伤。”他皱着眉头咧着嘴,看来真的很疼。
艾颜莫名的感觉心里传来一股阵痛,连忙伸手来扶他,“快坐下,让我看看。”
“不必了。”薛绍轻吁了一口气,“坐吧!”
两人隔着一张军用长几,对着面,双双坐下。
薛绍倒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请。”
两人对视了片刻,万千言语无从说起,仿佛都化入了这杯酒水之中。
举杯,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的时候,艾颜感觉,自己这十几年来的一切情绪,仿佛都已经有了交待。
爱也好,恨也好,权力也好邦国也罢,记不住,忘不了,抓不牢,放不下……全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往事不可追,聚散一杯酒。
人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