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宽宏仁和,天下之福也。”
魏王会叛乱么?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好,万一鬼迷了心窍做出悖逆之事,也保不准。但现在河东、河南世家遭受重创,山东世家更是自顾不暇,即便魏王竖起反旗,也不会有多少人聚拢旗下。
想要平叛,不过是麻烦一些而已。
但如此一来,陛下堪称仁至义尽,皇室之内再无挑剔之声。
收益大过风险,可以为之。
毕竟因为当初太宗皇帝屡次欲易储,导致李承乾威望暴跌,着实难以服众……
李承乾思忖片刻,颔首道:“暂且如此,待到年后再议,营建洛阳之事还望诸位爱卿封锁消息,以免节外生枝。”
“喏。”
诸人应下,纷纷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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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何以推辞洛州刺史之职位呢?洛阳地处天下之中,与关中有天堑相隔,一旦任职,则可俯视半壁江山!”
回到府中,听闻房俊推辞洛州刺史职位,旁人倒也还好,唯独武媚娘目光灼灼,甚为惋惜。
洛阳之战略地位无需赘述,作为“两京并举”之一,无论任何人若是可以坐镇洛阳,并且负责营建宫室、修葺城池,政治地位自然无限拔高,假若房俊担任这个职务,其地位足以超越李积、李孝恭等人,一跃而成为朝中第一。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房俊沐浴过后已经换了一套常服,舒服的坐在花厅之中与妻妾闲聊,喝着茶水,理会了武媚娘心中“恨其不争”的郁闷,笑道:“纵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又如何?终究也还是臣子,难不成就能一言九鼎、言出法随?好处没多多少,反倒成为朝野上下的箭靶子,时刻提防各种明枪暗箭,烦不胜烦,智者所不为也。”
武媚娘抿了下嘴唇,承认郎君所言有理,但是却依旧难以释怀错过“朝中第一人”的遗憾。
在她看来,自家郎君什么都好,文韬武略出类拔萃,唯独在政治上没有太多野心,得过且过,注定要影响其最终的成就。
当然,她也明白郎君的顾虑,“朝中第一人”固然充满成就感,但距离“天下第一人”也仅剩下一步之遥,到那时君臣之间的所有默契、情分怕是都将在一次次直接碰撞之中消失殆尽。
可那又如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谓的“天子”不过自欺欺人的愚民之言,有谁当真是上天之子呢?
果然有那样的机会,也万万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