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将覆亡高句丽当作必然之事,唯恐水师参战分润功勋,上下一心的将水师排斥在作战序列之外……
这已然是高句丽最后的机会。
没有水师参战,平穰城就毋须承受舰船火炮之轰击,单只是威力有限的震天雷还无法摧毁平穰城的防御,唐军就只能硬碰硬的打这一仗。唐军固然兵力占优,但这里是平穰城,是高句丽人的主场,熟知地形适应气候,更兼且有保家卫国之锐气,可堪一战。
更何况自己还留有后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振奋一番精神,喝了口茶水,渊盖苏文伸手拽开书案最下面的抽屉,手指刚刚搭上去,便浑身一震,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抽屉。
原本,那抽屉上夹着的一个暗记,不知何时已然消失无踪……
深吸口气,渊盖苏文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清冷的凉风瞬间吹上脸面,犹若刀割,令他精神瞬间提升之巅峰。
“来人!”
“喏!”
门外的亲兵闻声而入,束手立于门侧。
渊盖苏文道:“即刻去给二郎传令,让其按计划行事,万万不可出现差错!”
“喏!”
亲兵转身离去,掩好房门。
渊盖苏文将窗子关好,重新回到书案后坐下,面色阴沉不定。
固然曾经想过自己一走了之,将其他人留在平穰城中稳定军心,多多抵抗唐军几日,自己则争取南下征调兵马卷土重来,可是最终却放弃了这个想法。
眼下,自己却遭受最为亲近之人的背叛……
权势富贵,的确可以泯灭人性,所谓的亲情在利益面前显得这般浅薄虚无,不值一提。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既然你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也就别怪为父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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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城外,中军大帐。
李二陛下居中而坐,李绩、长孙无忌等人分列左右,诸遂良正拿着刚刚送抵的那份密信,与以往长孙冲亲笔书写的信笺仔细甄别,分辨真伪。他不仅书法冠绝当世,辨认笔迹之本事更是一绝,最是能够分辨笔体字迹。
良久,诸遂良才放下两封信笺,抬头道:“此信确实乃长孙大郎亲笔书写,确凿无疑。”
闻言,李二陛下等人都松了口气,神色之间难掩激昂。
按照密信之上所写,渊盖苏文已经密令“王幢军”聚集在平穰城南门,一应粮秣辎重军械马匹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待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