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承诺,清河崔氏今日损失多少私兵,他日成就大业之时,便准许豢养同等数量的私兵,虽然不归于大唐军队之序列之内,却可世代存留,与国同休。”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现在虽然旗帜鲜明声势浩荡,实则一无所有。
一个人坐拥天下、富有四海的时候,想从他手中抠出半点利益都难如登天;然而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任何承诺都舍得给,因为无论给什么,都不是他现在所掌握的,甚至永远不可能掌握……如此,为什么还要吝啬呢?
他若是逼着崔信,崔信也不得不派遣精兵阻截薛万彻。可那样一来势必心不甘情不愿,军队的战力难以保障,面对右武卫那样的虎狼之师,如果不抱有必死之心,如何能成功阻击?
必须让崔信及其麾下的崔氏私兵自愿才行,如此才能有死无生、视死如归,爆发出最大的战力。
崔信双眼圆瞪,呼吸粗重:“殿下此言当真?”
他知道想要阻击薛万彻,没有一万人肯定不够,必然导致清河崔氏伤筋动骨。毕竟这些私兵皆是青壮,战时为兵、闲时为农,乃是清河崔氏得意维系家族传承、门楣不坠的根基所在。
可如果今日有了李治的承诺,他日清河崔氏就有可能成为天下唯一可以依法拥有私兵的门阀,不需一万人,哪怕只有五千……甚至两千,都意味着清河崔氏成为天下第一等的门阀。
这不仅是荣耀,更是传承之本!
当然他也有担心,现在局势危厄迫在眉睫,李治自然不管不顾什么承诺都可以给,万一将来成功夺取大位,又觉得今日之承诺太过奢侈想要返回怎么办?
时过境迁,李治当真存了反悔之心,清河崔氏毫无办法,总不能去大理寺告状说李治言而无信吧……
李治冲着王瘦石招手:“笔墨伺候!”
“喏!”
王瘦石取来纸笔,在砚台中添了一点清水开点清水开始研墨。
李治纸笔饱蘸墨汁,在宣纸上一挥而就,将自己的承诺具于纸上,而后加盖玺印,更抽出一把匕首割破左手拇指,摁下一个带血的手印。
“空口无凭,以此为证!”
崔信激动的心脏砰砰乱跳、面色潮红,双手恭敬的接过字据,逐字逐句看了一遍,仔仔细细的对折收入怀中,然后一揖及地,慨然道:“清河崔氏忠于殿下之心,虽海枯石烂、山崩地裂亦不能动摇分毫,一万崔氏健儿愿意为了殿下之大业抛头颅、洒热血,纵然马革裹尸、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