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之日必须由新皇扶灵,否则不祥,也不合礼制。
更何况当下晋王拥兵固守潼关,未来局势如何暂且未知,早日登基、确定皇位,也好安抚天下人心,占据名分大义,对己方士气之增长、对晋王士气之打击,极为重要。
不好拖延。
如此谏言,自是获得在场诸人一致认同。
李承乾也很是振奋,距离皇位一步之遥,九五至尊、手执日月,谁能淡然处之?不过旋即想到父皇暴卒驾崩,雉奴引兵反叛,关中危急、江南糜烂、朝臣各有立场私心作祟,一时间又是黯然神伤,潸然泪下。
胸中压力如山。
万一自己不能挑起这江山社稷的脊梁,最终任由叛逆动摇江山、倾覆社稷,致使贞观之弘治彻底葬送,该当如何面对父皇在天之灵,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李承乾自认绝不会如同夏桀商纣那般暴虐,可隋炀帝雄才大略功盖千古,只因急功近利导致帝国灭亡却也要遭受天下人唾弃辱骂,归于“昏君”之列,可见君主这个身份实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遗祸天下。
身为君主,固然口含天下、生杀予夺,却也要背负如山之责任,若不能造福苍生、开疆拓土,必将遗臭万年,遭受万世骂名……
至于登基之流程,倒是并不难办,礼部自有章程,在有宗正寺从旁协助,自然万无一失。
刘洎看着房俊,笑道:“越国公现在职务乃礼部尚书,殿下登基之事,还需越国公尽心尽责,若有需要吾等协助之处,还请直言相告,吾等必然全力以赴。不过话说回来,二郎其实应当归于吾等文官之类,毕竟已经不掌军权,何以处处以军方领袖自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右屯卫与北衙禁军被先帝圣旨尽归于李道宗麾下,水师名义上的最高将领是大都督苏定方,最起码在官面上,房俊已经全无半点军职,却代表军方与自己争权夺利……实在是古怪至极。
这话藏着刀子,一则有质疑房俊居心之嫌疑,你其实是一个文官,却始终觊觎军权是什么意思?打的什么主意?再则也有挑拨离间,当着李靖的面称呼房俊为“军方领袖”……
不等房俊回答,李靖已经笑着说道:“国之宰辅,自当上马可以定邦、下马可以安民,出将入相,古之贤臣也。文武并举方能宰执天下,毕竟军政不分家,否则似老夫这般只通一道,如何辅佐君王治理国家?即便勉强为之,只怕亦要祸乱超纲,辜负君王厚望。”
刘洎眨眨眼,颇为诧异的看着李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