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及放下茶杯,苦恼道:“这谁能断定呢?左右只不过是提醒殿下一声,心中要有着分寸,加以防备罢了。且看他如何说服薛万彻,再做打算吧。”
李治无语。
若是对丘行恭存了猜忌之心,纵然其成功说服薛万彻,又如何可以相信?
说不得连薛万彻都是“间”……
李治仔细思虑一番,沉声道:“事已至此,总不能以‘莫须有’之理由将其拒之门外吧?暂且听之任之,背地里严密观察,若其居心不良,必然露出马脚,届时再做计较。”
说白了,眼下处于绝对劣势,若不能另避蹊径,就只能坐以待毙,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哪怕看上去疑点诸多、危险重重……
简直内忧外患。
宇文士及颔首认可这个道理:“正该如此,或许也只是老臣疑神疑鬼而已,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这个希望。”
若能说服薛万彻站在晋王这边,对于局势之影响堪称逆转,结局如何,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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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近日关中、关东大雨普降,阴云连绵,天气湿寒。
魏王李泰于延康坊的府邸之中,一众亲王齐至,平素尊贵无比的一群人皆穿着朴素,围在后宅一个雨亭之内,就这石桌上十几样精致华美的素斋,喝着小酒聊着天。
话题自然离不得当下的局势,尤其是江南那边传回的战况。
李治虽然固守潼关、隔绝东西,但并不能完全隔绝消息传递,无论是蒲津、夏阳、龙门、碛口等渡口,亦或是商於古道,都可以供斥候行走,传递消息。
只是商於古道遂联络长安、洛阳,但毕竟山涧狭窄、道路坎坷,数百人通行已是极限,想要成千上万装备精良的大军支援长安,却是不能。
否则关中也称不上“天府之国、形胜之地”……
待到王府长史将关东的战报详细读了一遍,包括魏王李泰在内的一众亲王尽皆长长吐出一口气。
就连素来桀骜不驯、嚣张跋扈的蜀王李愔都忍不住庆幸道:“如此,吾等安枕无忧矣!”
言语神情,犹有余悸。
李泰也神情放松,示意大家喝酒,而后道:“当初雉奴起兵攻伐长安,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当真将我吓坏了。非是我厚此薄彼,见不得雉奴好,只不过一旦雉奴成事,哪里还有吾等的活路?”
年纪小的赵王李福起身执壶给大家斟酒,闻言道:“谁说不是?那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