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心道这是绸缎么?再说,也就是个几尺罢了,何来两匹?
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老者明白,活到这么大岁数,啥没见过?即便这位管事并不是官,但是作为魏王府的管事,那可是比一般的官都威风。
可是想想家里已然瘫痪的老妪,想想空空的米缸,不得不苦苦哀求道:“还请贵人多赏赐一点……”
管事却是满脸不耐:“你这老东西,莫要得寸进尺!老子把话撂这儿,炭资某已经付了,若是敢卖给别人,老子打折你的腿!”
老者呆呆的看着那两卷绡绸,欲哭无泪。
绡绸可不是丝绸,它要薄得多,也粗糙得多,价值更是天地之别。
辛辛苦苦一个多月才烧出这一车炭,结果就换回这么点儿东西?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那可是魏王府啊,是陛下最最宠爱的亲王殿下!自己敢跑么?恐怕跑到哪里都会被捉回来吧,到那时候,结局更是不堪设想……
老者苍白的脸容满是愁苦,一言不发,默默的蹲在地上。
拉炭的牛车挡住的进城的道路,后面的官员不耐,渐渐围拢过来。起先还有人想要出言呵斥,但是听闻那霸道的管事居然是魏王府的人,都识趣的闭嘴不言。
但心里自然想法各异。
房俊的马车距离不远,全程将魏王府管事的霸道做法看在眼里。
他不是愤青,或者说实际上早已经过了愤青的年纪,见惯了社会的阴暗,也就不会有那种冲冠一怒的冲动。
阶级、压迫、剥削……
这是任何一个社会都不可能消除的丑陋元素,甚至可以说,它们是人类社会的原罪,是埋藏在人类心底最肮脏的种子。
但他还是不爽。
不愤青,不代表就会同流合污,不代表就会任由无耻的压迫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对于整个社会,他无能为力,但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如果有能力,他会站出来。
更何况对面的还是魏王李泰?
能给李泰添点堵,他很乐意。
怎么办呢?
出去摆摆威风,将魏王府的这几个管事狠狠的揍一顿?
效果很差,李泰那个胖子不会有半点心疼。
那么,就狠一点吧,让李泰那个家伙从此之后只要想起咱房俊,就恨得咬牙,反正那家伙也当不了皇帝,怕啥……
房俊掀开车帘,跳了下来,背负着双手,慢步踱到魏王府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