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斟了一杯,赞道:“刚刚某自松鹤楼门口路过,想着二郎此刻定然还在衙门办理公务,我这个做兄长的反而偷懒,心里过意不去,便命人在松鹤楼整治了几个小菜,买了一壶老酒,慰劳慰劳二郎。可愚兄虽然明知此酒乃是二郎自家酿制,偏偏长安城中数得着的好酒便是它了,总不能以次充好吧?你就但带着点儿,将就着喝吧。”
言谈之间,气氛甚是融洽。
郭福善性格绵软,处事圆滑,谁也不得罪,在兵部衙门里人缘甚好。而房俊则强势得多,他固然不会主动挑事,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在衙门颇有几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一众署官对其是又敬又怕。
二人一刚一柔,这么些时日以来却是相处得很是和谐,再加上柳奭那等低情商的废物连衙门的门儿都不敢迈进来,整个衙门春风化雨风和日丽,前所未有的和睦。
尤其是在房俊为兵部争取到虽然有限但是性质极其重要的调兵权之后,整个衙门皆以房俊马首是瞻,一丝半点不和谐的声音都没有。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郭福善亦是名门子弟,家学渊源出口成章,房俊更是见识广博观点独特,二人浅斟慢酌,相谈甚欢。
推杯换盏,郭福善酒量有些浅,脸有些红,瞅瞅左近无人,便向前探了探身,问道:“刚刚在家中听闻一些消息……话说陛下命晋王殿下彻查二郎与长乐公主之事,二郎就一点都不怕?按说这件事不过是私底下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管不着,但现如今扳到台面上,却是非同小可,若是被晋王殿下查出点什么,陛下震怒几乎是必然的……”
又是一个八卦之心寂寞难耐的人呐……
房俊苦笑不已,摇头道:“确无其事,有何好怕?”
郭福善眨眨眼,问道:“当真没有?”
房俊道:“真没有!”
“哎呀呀!我还一直以为当真有这件事呢,二郎惊才绝艳才能卓越,长乐殿下温婉贤淑丽质天成,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惜,可惜了……可即便你二人当真清清白白,难道二郎也不在意这种风流韵事是谁造的谣?”
“你知道?”
房俊微微一愣,按说这种事在坊市之间流传,千传百转,经由无数人之口传扬扩散,早已不可勘察出处。
“呵呵,”郭福善得意洋洋的一笑,压低声音道:“这就是刚刚在家中听闻的消息了……你道怎样?那晋王殿下揪着这个谣言追根溯源,居然查到了申国公府一个外宅管事的身上,那可是申国公啊!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