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此时的政治形势决定的,不可能因为某一个人而改变。
关陇集团被打压、世家门阀的衰落,都是促进这一进程的因素。
但是,成熟的制度也孕育着它的反面,宦官干军、兵骄将堕等政治痼疾已然深埋其中。皇帝为了让自己不受制于权臣所采取的措施最终却导致皇帝受制于家奴,这真是一个历史的悖论……
当然,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完美的制度,再好的制度若是有一群骄奢淫逸、贪污腐败的人去执行,也必然是大厦倾覆、帝国崩颓的结局。
“去北衙吧。”
房俊说道。
无论如何,终唐一朝,北衙都牢牢矗立在权利的中心。这个时候正是北衙兴盛的起始,能在其中站稳脚跟并且立下一些功劳,屈突家几代人都可以躺在这个功劳簿上吃老本。
另外,在这个法度极不完善、人治大于法治的年代,强权既是公理。有几个好兄弟手中掌握的兵权是极其稳妥的形势,即便不会去窥视什么,也能够在忽如起来的局势下占据主动。
所以,他又对李思文说道:“你也回去跟给英国公修一封家书,提及进入元从禁军的事情,看看英国公的想法如何。若是不出某之所料,陛下接下来定然会大肆扩张元从禁军,驻扎在玄武门的左右屯营也必然会改制,毕竟朝廷的十六卫现在已经被世家门阀所把持,只有提升元从禁军的地位和实力,方能万无一失。”
说白了,现在李二陛下已经不信任各大门阀世家子弟担任要职的十六卫。他必须大肆扩张元从禁军,将北衙的实力提升起来才能高枕无忧。
否则搞不好哪天睡到半夜十六卫便哗变造反、另立新帝了……
程处弼已经被他家老子运作到了左卫,父子同营,前途无量。
李思文点点头。
对于房俊的建议,一众兄弟尽皆信服。没办法,以往都是正事儿不干的纨绔子弟,忽然之间房俊就像是开了窍,能耐一天比一天大,官职一天比一天高,将一众老兄弟远远的甩在身后。
不服不行……
几个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响,程务挺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房俊欲言又止。
房俊摆摆手:“此处皆是某的生死兄弟,无分彼此,何事也毋须回避,有事便说罢。”
程务挺这才说道:“长孙澹……死了。”
房俊一脸平静:“做得好。”
程处弼和李思文顿时吃了一惊,诧异的看向房俊,和着你把长孙澹都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