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云渠平静的眼神,祝太傅话到嘴边,到底是咽了下去。
祝母是无条件支持云渠的,便温声道:“渠姐儿做事自有她的道理,老爷自该助她才是。”
祝太傅:“……”难道他做事就没有他的道理了么?
到底谁是谁老子?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现在他对云渠的感情极为复杂,既有多年来忽视后者的愧疚无奈,又有对她诡谲身手的忌惮惧怕,还有对她无条件救他出牢狱的动容感念。
向来自诩活得通透的他,也难解心中意,只是对云渠的话,他却下意识选择了听从。
他在直隶只待了一日。
其间直隶总督也曾上门,祝太傅见是见了,与他相处也颇为客气融洽,直叫后者松了口气,以为这桩事算过去了。
未想祝太傅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当庭参了他一本贪污受贿,还拿出了十足十的证据。
消息传回直隶,直隶总督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据闻当场痛骂祝太傅老奸巨猾,接了赔礼不干事。
但他再惊怒交加也无济于事,很快京城便来刑部侍郎与齐御史协同审查,不知谁的手笔,来的这两位都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或许是直隶总督身后的确牵扯良多,这两人刚来直隶的第一日,就遭遇了两场刺杀,刑部侍郎为保护齐御史,当场负伤。
此举也刺激了这两人,刑部侍郎带伤查案,铁了心要将直隶总督查个底朝天。
同日夜里,云渠所居的客栈来了位不速之客。
“祝姑娘果然未曾受伤。”
看到云渠身披狐裘,面色红润地坐在窗下看书,那人眼神动了一瞬。
云渠被直隶总督贵妾重伤昏迷一事已传得人尽皆知,甚至连宫里都派来了太医,谁想她竟似毫发无伤,瞒过了所有人。
“我的确受伤了,只是并无大碍,不知外头如何传的,竟说我重伤昏迷,命不久矣。”云渠轻轻一笑,对她道,“叶三姑娘来这里,也不止是看我有无受伤吧?”
“我来此究竟为何,祝姑娘恐已明晓。”
叶三姑娘缓缓上前,坐在了云渠对面。
司棋适时上茶,随后退去一旁。
见云渠含笑不语,她便直接道:“总督府如何我并不在意,但我与襄阳侯府的婚事不能退,我需要顺利完婚,在襄阳侯府站住脚跟。”
云渠微微点头。
那夜陆十一回来禀报后,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