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依旧,“十五年前,奚云河偷盗大批青宫宝物出逃,后被击毙落崖,半月后尸体才在河下游被找到,肿胀腐烂。青宫过来认尸,确定是奚云河。”
“蜗蟾的背壳,的确是青宫丢失的宝物?”
“不错,青阳国师已经认定那是‘泥宫’了。并且她看过麦学文的通缉绘像,认为其形貌举止酷似奚云河。”
贺灵川皱眉:“奚云河在她手下为徒,好端端地为什么偷盗宝物?”
“奚云河天资过人、聪颖勤奋,青阳国师多次委以重任,甚至想过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伏山越喝了口水,“哪知就在这时,青阳国师查明他是异国奸细。奚云河特意弄出宫藏珍品失窃案,想要转移青宫注意力,以便自己逃走,结果没能成功,被识破追捕。”
贺灵川哦了一声:“我怎么感觉挺成功的呢?”麦学文,哦不,奚云河他人也逃了,珍宝也带走了。
伏山越也笑了:“可不就是?”
“他藏在霜露镇那幅立像,是自己绘的?”
“是的,青阳国师指认,那是奚云河在二十年前某次庆典上给她绘的像。”
“画得格外用心。”
男人给女子作画格外仔细,要么收钱办事,要么心中有她。
“青阳国师说,奚云河对她些念想,后头却被她逐出师门、下令追捕,因此愤恨难平,布下了专门陷害青宫的线索。”
泥宫、人物画像,的确都能跟青宫挂上钩。
“十五年前这个奸细案,是谁审理的?”贺灵川沉吟,“该不是像仲孙谋审白肩雕案?”
“青宫自查自审,然后清理门户,灵虚城也就不再过问。”
“不过问,全由着青宫自己来?”贺灵川大奇,“事后也不再把关审查?这符合规程么?”
“规程?”伏山越咳了一声,“反正就是这样子了,四大国师的地位超然,有时候自主权很高。”
贺灵川呵呵一笑:“说不定是冤鬼不忿,重返人间翻案。”
有冤就要申冤,如果各种努力都求诉无门,那就别怪人家自己动手。
“现在看来,奚云河把不老药案的线索指向了青宫。”他问伏山越,“如果这是真的,帝君要怎么办?”
伏山越罕见地沉默了下,而后道:
“我不知道。”
贺灵川长长伸了个懒腰:“所以说,好戏才刚刚开锣。”
无论是他还是奚云河只开了个头,暴风雨压根儿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