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第二日身体却更加不舒服,尤其早上还好,到了黄昏,头昏脑胀,戚婵立刻叫人去叫了太医。
李玄瑾左腹上的伤口前些日子就好的差不离,这次主要还是风热入体,思虑过重,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修养几日就能无碍。
李玄瑾喝完李总管送上来的汤药,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他瞥了眼戚婵,淡淡地道:“你今日去隔壁睡吧,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戚婵看了看明显精神不大好的李玄瑾,说了声嗯。
她是等李玄瑾躺下后才回的隔壁耳房,因为李玄瑾已经闭上了眼睛,戚婵离开时脚步很轻,李玄瑾听到拉门声响起,眼睫轻轻地颤了颤。
戚婵回了隔壁房间,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她洗漱之后,却一直坐在美人榻上,眼神没有聚焦地落在某一处。丹喜侯了半晌,眼看月色越来越浓,她叫了声娘娘。
戚婵慢慢地聚焦视线,看向丹喜。
“夜色很深了,你该睡了。” 丹喜说。
戚婵目光落在高几上的沙漏上,细沙马上都要落到底下去了,原来就快子时了。
翌日,天高云清,日光和煦。
但是李玄瑾的病情似乎比昨日还要重了些,下了朝回来面色都有些驼红,喝了药后便躺在床上休息,这药里有一些催眠的药草,所以不多时他便睡着了。
不过即使在睡梦中,他似乎也有心事,眉宇笼罩一层郁色。
戚婵坐在距离拔步床不远的南窗下,初夏午后的光从花窗透进来,落在人身上,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好似都舒展开。戚婵手里拿着一卷史记,细细地往下看去。其实这套书她以前已经看过两回,不过有些书,倒是常看常新。
侧方的淅索声惊扰了她,戚婵扭过头,李玄瑾已经坐了起来,戚婵放下书走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头上的温度,皱眉说:“还是有些烫。”
“不妨事,明日应该就好了。”李玄瑾低声说。
话说完,丹喜端着漆盘走进来,戚婵将药碗端过来递给李玄瑾,“快喝药。”
李玄瑾定定地看了戚婵片刻,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把药碗放到漆盘上,戚婵递给他一杯茶:“压压药味。”
李玄瑾盯着青瓷茶杯,目光在上头停留了良久,方才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小口,清甜馥郁味道入口,的确将喉间那股苦涩压下去了一点,可终究也就只是一点。
手指紧紧地握住茶杯,李玄瑾深吸了口气,抬起双眸,叫道:“阿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