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对这位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弟弟充满戒备,总觉得燕应缕自幼进入燕家,便是为了分割家族财富。
燕应缕那锐利的眼神,就像一头尚未学会收敛锋芒的小狼,凶悍而狠厉,自小便让人不敢小觑。
燕应缕初归燕家时,燕博曾多次试图将其排挤出门,因此对燕德奕种种恶行选择了默许,甚至某种程度上的纵容。
那时的燕德奕,利用各种手段设计陷害燕应缕,最过分的一次,便是诱导燕应缕进入父亲严禁涉足的书房。
燕应缕踏入书房的刹那,燕博即刻散布公司秘密,并嫁祸给燕应缕。
结果,燕应缕无辜遭父亲依家法痛打,当时使用的刑具,恰巧也是一条鞭子。
那时,燕应缕虽竭力自证清白,却因燕博的煽风点火,让父亲误会更深,以为燕应缕冥顽不灵,几乎对其痛下狠手。
而今,如果燕德奕不遭受一番鞭笞,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燕应缕,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燕德奕面如纸灰,心知父亲刚刚手下留情,尚能勉强承受。
但那鞭子与棍棒不同,鞭子愈细,抽在身上疼痛愈甚,它不像棍棒只会留下青紫,而是能轻易撕裂皮肤,留下深刻的疤痕。
燕德奕开始咒骂,声嘶力竭:“我又不曾夺你之物,占你之所爱,你何必如此待我?你这扭曲心智的疯子!”
“抢你老婆”这四个字,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划过安冉心湖的平静,激起一圈圈剧烈的涟漪。
她全身猛地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燕应缕,寻找那份本能的安全感。
然而,燕应缕那双惯常给予她依靠的深邃眼眸,此刻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落在她身上,反而凝视着别处。
这份意外的疏离让她心底暗自庆幸,仿佛逃避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住口!”
燕博的声音冷硬如冰,伴随话语落下的是他手中长鞭无情的呼啸。
鞭影闪过,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似乎都为之震颤,紧接着,便是燕德奕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泪水在他紧闭的双眼中挣扎,最终溢出,沿着苍白脸颊缓缓滑落。
而燕应缕的眼底,那片冷漠如深渊,仿佛眼前的一切痛苦与悲鸣都不过是远处模糊的风景,与他无涉。
那是一种超脱于世俗情感之外的淡然,却也让安冉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安冉的耳朵里充斥着燕德奕的惨叫,她再度望向燕应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