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一推,反叫喜姑姑缩了手脚。
采薇干着急又不好说怕苏姨娘生孩子生死了,到时候谁来担这干系。明沅喂了苏姨娘喝下汤,院子里头架起炉子烧热水,她见苏姨娘只一身一身的出虚汗,扯了喜姑姑的袖子:“姑姑,我看姨娘力气不济,若不然先求太太给些参来,等紧要的时候含了罢。”
“姑娘且别急,已是叫人去库里拿了,只今儿府里人手都往西边抽调了去,怕没这么快取了来。”喜姑姑抚了明沅的手宽慰她,拉她往厢房去:“姑娘且坐一坐,姨娘那儿有我,生孩子再快也得一整日,姑娘别站酸了脚。”
明沅哪里坐的住,才拿了杯子就一叠声的追问采薇稳婆来了不曾,坐得会子想起原来听说女人生孩子要架起来,这才好往下使力气,又往产房去,指了小莲蓬把苏姨娘的半扶住起来。
“姨娘哪儿还坐得住,姑娘赶紧往厢房里坐着罢。”小莲蓬只差没说明沅裹乱,半大的姐儿懂得甚么,捎手就想扶明沅到厢房去。
“孩子不下来,怎么生得出,姨娘这样干躺着,里头的娃娃怎么知道往哪儿出来。”明沅正着急,外头九红扯了催生姥姥进门,两个依在门边大喘,几个丫头围上去请潘姥姥去看,她把被子一掀,一望既知还没落蒂:“赶紧扶着斜坐起来。”
潘姥姥坐在榻上歇脚,一面让丫头们解开苏姨娘的亵裤,一面叫拿温糖水给她吃,知道用过了鸡汤点了头,同喜姑姑两个商量起来:“这胎还没长熟呢,若不早出来便难出来了,依着我看,如今只得一个法子,拿手按出来,若是可行我便上手,这儿可有能作得主的。”
她眼睛一扫便知道这几个都拿不得准主意,喜姑姑穿着体面却是仆妇,是主子的这个却又年小,若没人拿主意,她也不敢下手。
这时候成王该到大门边了,彩车凤轿一出去,里头便要摆戏酒,哪里还有作主的人来,喜姑姑一怔,怕是去请了,太太也不会来的,她拿眼儿一睇,明沅心里一阵阵的虚,作主,谁来作这个主,偏是苏姨娘在床上听着了,哑着声音道:“按罢,我的命,我自个作主了。”
喜姑姑把眉头一拧,说句难听的,苏姨娘肚里头的孩子她作不得,便是她自个儿的命,她也作不得主。
“采薇再跑一回,如今该在水阁里头摆戏了,去告诉太太一声,催生姥姥来了。”明沅又指了巧月赶紧去催人参,屋里头闲杂的人清出去,脱了腕上一只赤金的手镯,往潘姥姥手里一塞:“现下这情状姥姥也瞧见了,前头无法分身,姨娘这儿又脱不得,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