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歇一歇,只怕没这么早就开席的。”
他手里拿了壶,半天没找着杯子,只好把茶倒进芙蓉石杯里头,这才饮了一口,调过来侍候的丫头赶紧找了杯子出来,还不住口的告罪,明沅摆了摆手,悄声儿告诉了纪舜英,明洛初来的时候写信也曾说过,说是这儿人吃茶都爱抱个壶,丫头想必是本地人,上了茶竟忘了上杯子。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纪舜英听了盯着那壶看得会子:“难不成,还得对着壶儿喝?”倒跟贩夫走卒没个两样了,便是拿在手里的壶,也不该做得这样大,想了会儿,真个对嘴儿饮得一口,惹得明沅伏在引枕上直笑。
采菽拿了个红漆雕了百子图的匣儿进来,打开来给明沅看了,是给虎子预备的如意方胜金锞子,还有一套儿的手镯脚镯儿,明沅拿起来看一回“扑哧”一声笑了:“可用不上了,哪知道虎子生的这样壮。”
纪舜英见她比划着虎子的手腕,又说脱了衣裳定跟藕节似的,满面是笑,直说虎子像年画上抱鱼的胖娃娃,把那茶壶抱在怀里:“咱们还是晚些要孩子罢。”
明沅不明所以,这可跟他原来说的再不相同,可她原就没想着这样早生孩子,再怎么也得过了十八岁。
两个说笑一回,外头锦屏来请,到了厅堂,见着一桌摆了四口黄铜小锅,桌上摆得一个个小碟儿,里头有叫得出名儿的,还有叫不出名儿的,片的一片片的红肉,堆得满满当当,明洛请了他们入座,才刚坐下,外头陆允武进来了。
打马急赶着回来,才踏到门边,就叫明洛高声嚷着止住了:“瞧你这脏样子,赶紧掸了灰去。”
陆允武倒真站在门廊上拿毛巾拍灰,进了门抱了拳头:“六妹夫,不曾远迎,自罚三杯!”
还没开席,先拿了酒坛子,拎起来就吃了半坛,明洛上去就掐了他一把:“分明就是自家馋酒吃,倒会寻由头!”
陆允武哈哈笑得一声,虎子已经伸了胳膊,嘴里不住叫爹,陆允武抱了儿子起来,香了他一口,明沅同他见礼,他也只挥一挥手,把纪舜英上下看得一回,笑道:“明儿去剿匪,跟不跟我去?”
纪舜英挑挑眉头,举了杯子同他对饮一杯:“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