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阿离咬紧下唇,她深知徐昊轩手腕通天,有能力让言辞成真。
权衡利弊之后,狠心言道:“十五万两,但须保钟氏商行得君庇佑,且不泄此地风声,否则,吾宁玉石俱焚。”
钟阿离聪慧过人,此赌局,败则一无所有,胜则既脱困厄,又能固守商行,无论从何角度观之,均不失为划算之选。
“一言为定。”徐昊轩爽快应允,“还望即刻筹措银两。”
钟阿离不禁翻眼:“吾囊中羞涩,无此巨款。”
徐昊轩嘴角含笑,目光如炬:“是不舍,抑或本无此力?”
钟阿离心弦一紧,显然,徐昊轩正在试探她的底线。
徐昊轩冷哼:“钟小姐,何不敞开心扉?武隆基对钟家商行之兴趣,恐怕不止于财富吧?”
“究竟有何隐秘?不妨直言。”
面临追问,钟阿离抿唇不语。
徐昊轩嗤笑一声,话语间暗含警告:“识时务者为俊杰,反之……”
言未毕,一股无形的压力已让人不寒而栗。
钟阿离沉默片晌,终缓缓启口:“实则,我与武隆基乃同族兄妹。”
徐昊轩微怔,原来如此,无怪乎武隆基会对钟阿离心怀叵测。
“昔日,吾祖母携厚资嫁入武府,彼等财帛被视为外祖父之家传之宝,严禁擅自挪用。”钟阿离娓娓道来。
“然而,时日推移,吾渐悟外祖父遗留之资,难以维持钟门生计。”
钟阿离轻叹:“是以,我等开设商行,希冀累积财富,然这些年,钟家商行日渐式微,现今连糊口之资亦捉襟见肘。”
言及于此,钟阿离眼眶微红,泪珠不自觉滑落:“我知那笔财富非我所属,故从未妄图挪用。只想待适当时机,将之兑换为银票。未曾预料,一切波澜竟将君牵扯其中。”
徐昊轩淡然一笑,对钟阿离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略感意外。
“照此说来,钟氏商行全凭汝一人之力苦撑至今?”
徐昊轩讶异之中,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钦佩之情。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钟阿离不仅撑起了钟氏商行的一片天,更是将之发扬光大,这份能耐实属罕见,令人钦佩。面对徐昊轩的严厉威胁,她仍旧镇定自若,言辞恳切且不失锋芒,进退有度,深深吸引了徐昊轩的注意。
“没错。”钟阿离轻轻颔首,眼神坚定地补充道:“这是钟家世代心血累积的基业,我誓死捍卫,不容它在我这一代